的半张脸都落入了阴影中,但不难听出声音里的寒意:“他在你的酒吧卖了半年的东西,你一次都没发现过吗?” 于是大家都知道这场球玩不成了。斐文他们聚在球桌边缘,头顶微弱的灯光倾洒下来,也有零星落在了他们身上,但不止没办法照亮全身,明灭不定的阴影反而让他们的面容显得愈发可怖。 “这里鱼龙混杂,小偷少说有几十个,当地警察都不管,捉不完的。” 由小偷的视角看去,他仿佛看见一群地狱来的恶魔围坐在餐桌旁,商量着该怎么分食猎物,而自己就是他们餐盘里可怜的蝼蚁,身形颤抖得愈发厉害了。 桑亚修长的指尖握住球杆,在地面轻轻敲击两下,每一下都震到了小偷的心脏处,仿佛在思考该怎么处置对方。 最后还是斐文主动打破静默:“桑亚,怎么处置他?” 桑亚却收回视线,转身继续瞄准桌台上的球,再没有施舍一个眼神:“这种问题还用问我吗。” 斐文只好对那两名打手使了个眼色:“废了他的手,扔出去。” 如果只是单纯偷窃,这个小偷最多挨一顿打扔出去,但私下贩卖迷幻药的举动无异于触碰了底线。这种东西不管是用在雄虫身上还是雌虫身上都相当卑鄙。 那只雌虫很快被拖走了,惨叫声渐渐远去,四周的员工却恍若未闻,都在低头干自己的事。 斐文见桑亚每天窝在酒吧里不出去,每天除了打球就是打球,不知想起什么,从上衣口袋抽出了一张用餐券递给他:“哎,刚才酒吧散场的时候,婚介所的海顿科长过来送了一张用餐券给你,估计要给你安排相亲,你抽空去一趟吧。” 桑亚长得漂亮,明晃晃站在吧台旁边那么久,很容易引起注意。海顿科长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婚姻分配工作,估计是起了牵红线的心思。 那些雄虫大多口味挑剔,不漂亮的不要,没钱的不要,有时候和雌虫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黄过的也不是没有。 海顿科长最近烦得抓耳挠腮,牵了好几次红线都黄了,冷不丁发现库里特酒吧来了只这么漂亮的雌虫,当然不会放过。 桑亚直接拒绝了:“不去,我对相亲没兴趣。” 斐文啧了一声:“帝国生育率抓得有多严你又不是不知道,早晚都得去相亲,躲不掉的。你要是不去,后天他就得亲自上门过来催。” 桑亚反问:“你怎么不去?” 斐文:“谁说我不去,我都相了七八次了,明天上午还有一场呢。” 桑亚:“……” 桑亚对相亲这种事一向没什么兴趣,但他已经打算在这个小镇过完后半辈子,相亲结婚似乎也是必经的流程。 不过海顿科长给桑亚安排的相亲对象显然不止是挑剔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半年还没找到合适的雌君。 圣里埃小镇的二月是雨季,这天上午却难得晴朗。桑亚垂眸坐在奇诺餐厅的卡座里,仍是一身朴素洗旧的衣服。他迎接着桌对面雄虫赤裸裸的打量,落在桌下的手捏着一张薄薄的刀片,在指尖翻飞时眼花缭乱,无意识泄露了几分不耐。 前来相亲的雄虫显然很满意桑亚漂亮的脸蛋,眼神几近下流的盯着他,身形微微前倾,一看就是色中饿鬼:“我叫杰里,血液纯净度是34%。” 这种低廉的血液纯净度在帝都里连门槛都爬不上,落在圣里埃小镇反而成为了一种炫耀的资本。 桑亚从头到尾都没有施舍过对方一个眼神:“很高兴认识您,阁下。” 杰里注意到了桑亚身上几近寒酸的衣服,无意识皱了皱眉:“你的存款目前是多少?在圣里埃小镇有房产吗?” 桑亚笑了笑:“抱歉,我没有存款,也没有房产,目前在库里特酒吧工作,管吃管住。” 雄虫婚后都是靠雌虫来养的,桑亚的条件显然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杰里闻言几乎扭头就想走,怎么也没想到海顿科长给他介绍了一只如此贫穷的雌虫,但他看着桑亚漂亮的脸蛋,还是勉强耐着性子问道:“工资呢?” 桑亚故意报了一个很低的数字:“一个月两千五星币。” 杰里忍不住惊呼道:“我在外面买一件衬衫都要花三千星币!” 桑亚闻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