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早点来的,你的尸体都烂了。” 游阙嗅到了空气中湿润腐烂的味道,心想无论是人还是虫,死了原来都是差不多的模样。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望着眼前的坟堆道: “别羡慕我还活着,其实我更羡慕你,起码有个干干净净的身份。” 游阙想努力活得和正常人一样,可到底比他们欠缺了一点什么。 因为夜深了入林子十分危险,游阙并没有久待,他把铲子丢到了一个隐蔽的斜坡下面,带着空荡荡的旅行包离开了。沿途又发现了几具腐烂的尸体,应该也是当初被星盗杀害的旅客,不过游阙没力气再埋葬他们,只能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游阙今天没有上班,自然也不知道在他走后没多久,桑亚的精神力就陷入了狂躁状态。归根到底,还是那天乱咬惹出的祸。 二楼一向安静,此刻却异常嘈杂。只见桑亚的房门虚掩着,不大不小的卧室挤满了虫。斐文和凯文他们一左一右将桑亚压在床上,手臂都暴出了青筋,显然十分费力,低声怒吼道: “快!把抑制剂给他注射进去!” 桑亚是a级雌虫,进入半虫化状态之后很可能理智全失,危险性极高。他被斐文和凯文一左一右按住四肢,一个劲剧烈挣扎,额头冷汗涔涔,恍惚间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摘除翅翼的医院: “麻醉剂……快,摘掉他的翅翼……” “他醒了,加大剂量……” 不!不! 别碰他! 桑亚痛苦挣扎,双目因为充血变得猩红一片,神色十分骇人。他恶狠狠瞪着斐文他们,犹如一只被困在铁笼中的困兽,竭力想逃脱桎梏:“别碰我!滚!都滚开!” 斐文一看就知道桑亚又在发病了,他眉头紧皱,腾出一只手来扯碎桑亚后颈的衣服,雌虫背后狰狞的疤痕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个举动更是刺激了桑亚,他额头青筋暴起,唇齿间满是血腥味,仿佛被人凌迟一样痛苦,声音带着森森的寒意与愤怒:“别碰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斐文按住桑亚的头颅,露出他后颈的虫纹,低声咒骂道:“妈的,老子也不想碰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抑制剂扎进去!我快按不住他了!” 小弟刚才为了按住桑亚,眼睛都被揍了一拳,就像个跌跌撞撞的瞎子。他闻言连忙从箱子里翻出一支新的注射剂,捂着一只眼睛上前找到桑亚后颈的虫纹,把手里的针管刺了进去—— 尖锐的疼痛遍袭全身,桑亚的身形僵硬了一瞬,随即便是一阵更加剧烈的挣扎。 斐文差点被掀翻在地,反应过来连忙重新按住了桑亚,对旁边的小弟吼道:“麻醉剂!再给他注射一管麻醉剂!” 小弟吃惊道:“啊?!已经注射了一管,还注射?!” 斐文急得爆了粗口:“他妈的,再不去信不信我抽死你!” 小弟只好又给桑亚注射了一管麻醉剂,也不知是不是药效起了作用,没过多久刚才还挣扎不休的雌虫就渐渐安静下来,力竭昏睡了过去。 斐文见桑亚不动弹了,这才长舒一口气从床上翻身滚下来,他因为刚才制住桑亚的时候太用力,现在连手都是抖的:“妈的,他的精神力怎么会忽然躁动起来,不是每天都在按时注射药剂吗?!” 凯文也累得不行,虚脱滑坐在地:“天知道,桑亚每天跟那只雄虫走得那么近,说不定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 斐文想也不想的反驳道:“怎么可能,桑亚是a级雌虫,那只雄虫的血液纯净度连26%都没有,怎么可能影响他的精神力?!” 雄虫的血液信息素含量极高,真说起来,还是桑亚那天咬破了游阙的手指,不小心喝下了他血的缘故。但斐文他们并不知道这桩官司,思考半天没想出原因,就暂时抛到了脑后。 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凌晨,斐文他们累得不行,也没精神打球玩牌了,留下一只虫值夜,其余的都各自回房睡觉了。 翌日下午,当游阙正常过来上班时,敏锐发现了酒吧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例如斐文的脸上青了一块,凯文的眼睛不知道被谁揍了一拳,其余的几个小弟身上也不约而同挂了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有劫匪抢劫酒吧。 游阙环视四周一圈,发现不见了桑亚的身影,出声询问道:“桑亚呢?” 斐文有气无力倒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冰袋敷脸,闻言摆了摆手道:“桑亚生病了,在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