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把他留下来。她也想把他的羽衣藏起来。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开始学他做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像一个疯子,改选舞蹈专业,从零开始,比自小就有基础的同学更努力。可惜运气不好,进了娱乐圈,又从零开始,刻苦地磨砺自己的演技,想在更高更大的平台被他看见。可惜运气不好,最终以一个岌岌无名的情人的身份爬到了他的床上。于一个冰冷刺骨的清晨,一丝不挂,被干得起不来床。 “叮——”放在身边的手机忽然响了,女人拿起来看,才发现快要七点,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就是七年,她追寻的那个人如今就在身边。 男人问她需不需要上楼帮她拿东西。她看了眼满地的旧照片,抿了抿唇,低头发了条“不用”后,把这些回忆全部收起来,锁进保险柜里。 以往的爱意属于以往。现在的感情属于现在。不能混为一谈。 。 也许是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原因,最近他会选择早点出门上班,把加班时间放在清晨六七点,而后按时下班回家陪她。 他不会刻意说这是因为她,她也不会刻意评价这样做是好还是坏。正如他们之前商讨好的那样,男人主动靠近,女人照单全收。但肯定是开心,虽说他就算暂时放下工作陪着自己,最终怀胎十月的那个人都不会更改,可无论是坐在椅子上休息,站起来走几步,还是一起睡觉,能看见他就会感到开心。 习惯了不在外人面前多加炫耀,她上了车后,与他分坐商务车后排的两边。他要再工作一段时间,她则抱着男人为她准备好的水果拼盘安静地、慢悠悠地吃。 大约是车子开到了某一个路口,正巧遇上超长的红灯,她觉得没有那么颠簸,坐得舒适了,才开口同他说话,“哥,你要是想看的话,我也不是真的不能跳舞。”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这会儿觉得偶尔讨好他,不藏拙也没什么大问题。 舒明远在继续忙了两三分钟后,把手上的东西彻底关闭,才轻笑着回头接话,“你不是才和我说,身上的功夫都不在了,没什么好跳的。”他当然听得懂女人的意思,懒得讨好他。 要是一个月前,她听到这种话肯定觉得下不来台阶,脸上挂不住面子,再不提这种建议了。可是爱人者从不在意这些徒有虚表的事情,更不要提当下这种明知他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好感的时刻。也该给他抛根橄榄枝,又或者,把绣球高高的挂起来。 “女人说的话你也信。”她从果盘里叉起那块刚才就留好的最红最大的西瓜,抬头给他送去,要他赶紧吃了。等叉子空了,她才继续说,“怀孕做不了那么激烈的动作,但是随便跳一段问题不大。以前在酒桌上常做这种事,做得还挺好,不知道你愿意看么?” 果然,一听到别人都见过,他的神情便发生了变化,不能说吃醋,至少是某种胜负欲起来了。他把口腔里甜蜜的汁水咽下去,想着怎么也该做最了解想追求的这位女性的人,于是回答,“家属不觉得累的话,我很乐意看。”接着凑近了吻她,“水果很甜。” 所以,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是在家里的一间空房间里,没有浪漫的红烛和可口的美食,没有昏黄的灯盏和婉转的唱片。若是看得仔细些,很轻易就能瞧见整个空间里装满了悬浮飘摇的尘粒。 他随便找了个凳子靠墙坐着,她穿了件还算宽松的舞衣在正中间站着。 两个人都没说话,好像在这一瞬失语。 虽说是刻意讨好他,但沉念之没有刻意编排接下来要跳的动作,最多用了一周的时间去专门的老师那里了解下哪些动作是绝对不能做的,再做了做简单的热身运动。筋骨当然都硬了,不软,技术类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只要停下来,便会一直退步。但她想给男人看的,并不是舞蹈本身,或者说,舞蹈只是一个载体,真正要给他看的,是她自己。 闭上眼睛,她听着一旁录音机里传来的乐曲,轻缓地舒了一口气,而后踩着乐点踏开了此间的沉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