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昱在翻看日历搜索机票以及统计宾客的时候欲言又止,这事儿以他为主,他也知道席钧奕的情况,不过此时此刻,既然已经谈婚论嫁,谢昱最终还是停下手中的所有事,拉着席钧奕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问他:“你家里的事,我虽然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一些,但这个话题我不知道能不能碰,今天我就问一次,日后如果遇到有人提及,我也好有个应对之法。” 婚姻是两个家庭而并非两个人的事,这句话没毛病,谢昱父母就要飞过来了,那么必然会涉及对方的家长,因此谢昱才会思来想去,觉得就算要踏入钧奕的禁区,至少先听一下钧奕的想法。 “别这么紧张。”席钧奕见谢昱小心翼翼的样子,反过来安抚他,他垂眸看着谢昱和自己交握的手,从小到大,除了孤儿院里的席院长之外,就只有谢昱会这样掏心掏肺对他,在谢昱面前,席钧奕愿意做到完全坦诚:“你要问我什么都可以,就算我的情绪会因此而崩溃,也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够坚强,而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所以不管是一次还是两次,只要是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席钧奕说完这番话,又重复了一遍:“谢昱,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 谢昱听他这么说就觉得心疼,如果不是席钧奕过分在乎他,也就没有他离开自己一年独自接受治疗的那一段,且不论mect的后遗症,单论每次mect做完后的不良反应就让谢昱难受得不得了,钧奕却独自一个人经受了一年,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个从心理到生理上倍受折磨的过程。 谢昱伸手将席钧奕揽住了,喃喃地道:“我真傻。” 席钧奕侧首看他,顺势就将脑袋抵在了谢昱的肩头:“你的确傻,选谁不好,选了我,现在想想,如果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的情况,或许在当时你就会知难而退,而不会在我身上陷得那么深了。” “这个可说不好,你当时情况又不严重。”谢昱说。 “有的,只是我不想承认,而且我也抱有一丝侥幸,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被遗传上精神病。”席钧奕却说。 谢昱大手轻抚席钧奕的背,忽地嘀咕:“你真的瘦了好多,又吃不进肉,该怎么把你喂胖一点啊。” 席钧奕没吭声,其实谢昱也瘦了不少,他却只觉得自己瘦了。 “我从土里爬出来那一瞬间开始,就不打算再认那个人,血缘关系的确无法更改,但那又如何。”沉默半晌,席钧奕忽然低低地道:“对我来说,他亲手杀死了我的妈妈,同时也杀死了我,他已经把我和妈妈同时埋进了土里,所以我不管他是不是被诊断出精神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