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求政府部门监督、要求其他非政府集团介入……” 他笑说:“如果能把瓦尔哈拉纳入我们的体系内,那才达到了最终目的。” “可我凭什么提出这种要求?”方彧问。 安达冷笑:“凭什么?对付量子教,我们连这种权力都没有?《禁止数字化法案》?” “那是在几个边区大区都缺席的情况下通过的。除非重投。” 安达立刻否定:“那多半就通不过了。” “……” 半日,方彧反问:“呐,难道有办法吗?” 安达沉默许久,久到方彧以为他哑巴了。 “——我觉得有两个思路。” 他终于开口:“要么,你质问他瓦尔哈拉的经济来源,说他涉嫌垄断经营;要么,你质疑瓦尔哈拉的性质,说他这属于在联邦境内搞独立王国,公投过吗?没有吧。那就是武装叛乱。哦,对了,一口一个陛下——你还可以怀疑他是复.辟.帝.制。” 方彧:“噗?!” 安达的思路清奇,非但跳出了窠臼之外,还一跳直跳到外太空去。 ——她还在一系列宗教法里试图找依据,没想安达直接左右开弓,先说人家垄经营断,后说人家武装叛乱,最后干脆祭出联邦政坛的杀手锏,“复.辟.帝.制”。 方彧大为震撼:“可他又不是经营公司,又不是……” 安达抱起胳膊,蛮横道:“哦,是吗,怎么证明?——这种活计留给陛下的法律顾问去做吧,你就不要替他乱操心了。” 方彧:“……行吧。” 安达冷笑:“每天玩文字游戏,真是没意思。联邦成天琢磨着怎么把人关进狗洞。” 方彧一怔。 她忽然想起,安达说过他讨厌奥托——其实说不准,他还藏了半截话在肚子里。 他真正讨厌的,不止是总刮风下沙子的奥托,而是联邦这个迟钝、谨慎的美人儿本身。 仔细想来,与很多“正常”的联邦人不同,安达其实从未对他们的宿敌——叛乱军——表现出情感上的排斥。 或许他宁愿生在穷困落后的叛乱军控制区,失去他那只纯白色的大天鹅。 ……当然,这种念头注定永远只能留给他自己。 方彧隐秘地看了安达一眼——他正不耐烦地要挂通讯,金光熠熠的发丝垂落额角,明艳华美,如油画上的人物。 就如同她也不敢当着安达的面,称赞他长得“病弱柔美”“符合女凝”一样。 ** 次日的“座谈会”上。 方彧和教宗陛下施施然于牌桌前落座,一个按照吩咐牢记“垄断经营”“武装叛乱”和“复.辟.帝.制”三张王炸,另一个则…… 教宗陛下只听了几句寒暄,便真假不明地抚胸大嗽,匆匆离场了。 因而,主持谈判的变成了一位白衣主教——是个苍髯白发的老头。 当方彧提出政府部门介入监察时,他大惊失色: “那是鄙教的教堂啊——您让政府部门监察一个无害的、小小的教堂,这种场景前所未见、前所未见——是不是有点太过冒犯了?” 方彧:“教堂?抱歉,我觉得您这是独立王国、武装叛乱。” “……”老主教嘴唇颤抖,“陛下不会同意,陛下一旦知晓,定会……” 方彧毫无感情:“陛下?您要□□吗?” “这这这……我们只是一个宗教组织,只为长久侍奉于神膝下,连经济目的都没有,怎么会有这种政治……” “说到经济目的,贵教在瓦尔哈拉的控股比例过高,这是垄断经营。” 老主教两眼一翻,嗝了过去:“!” 方彧大惊:“老先生!” 量子教高层内部的年龄比例很成问题——在连续谈倒了三波主教大人后,教宗陛下不得不得起沉疴亲自出面,总算谈出了个七七八八的方案。 方案规定,“瓦尔哈拉”需要在中微子基地接受三轮评估检测,以确保其稳定性和可持续性。 如若通过,则还要接受科学伦理委员会审查。在通过科学伦理委员会审查前,必须停止人员新增,不得进行市场化运营。 与此同时,政府暂时不介入直接管理,但保持出台后续措施的权力。 联邦内部对这个方案还算满意。 虽然远总的方彧主动上书,反对彻底关停瓦尔哈拉。但她主导下的谈判得出的结果,居然和彻底关停没什么区别—— 以联邦情报部门的水平,这几轮官方审查下来,联邦能把量子教小天堂扒下层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