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在侍卫们看来,一个青了一只眼的泥人,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颇为滑稽,却无人敢笑。 君宏炎回府第一件事儿,自然是要沐浴更衣,泥巴都干在了身上,他泡了半晌,又搓了半晌,这才洗干净。 “来人,将所有功德箱都收集起来,清点一下。” “是,王爷。” “还有,将南门那几个守城门的,给本王丢到猪圈里去。” “啊?”侍卫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想听仔细些,却正碰上君宏炎那乌青的眼圈儿。 安王这伤,不会是被,被守门的官差给打的吧? “还不滚去办差,你也想被丢进猪圈里吗?” “小人这就去办。”侍卫一溜烟儿跑了,这种待遇,他可不想尝试。 是夜,天阴得厉害,风吹得树叶呜呜作响,几个大箱子,被官兵们抬到了黑树林入口处,自然,周围也全是手持弓箭,埋伏好的官兵。 只要那四人敢来,定将他们射成马蜂窝。 一阵阵冷风吹过,官兵们却无人敢动,谁知道那些贼人何时会出现,来取走箱子,他们要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 君宏炎自己躲在府邸里,大门紧闭,还用粗壮的木头顶住,周围留下武功最高强的二十人保护他。 可怜那些官兵,趴在潮湿的草地里,默默计算着时辰。 突然草丛微动,官兵们握紧武器,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们看着那草又动了几下儿,心里激动,就要拉弓射箭,却看到一只兔子,从他们眼前大大方方蹦过。 官兵们骂了一句,刚要送一口气,树叶刷刷作响,他们又急急调转箭头,对准那棵大树。 “阿!阿阿!”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发出干哑凄厉的叫声。 官兵们简直气得想扔掉手里的弓箭了! 可听闻白日里,安王亲自带了三十官兵,都没有抓住那四个面具人,他们重又将弓箭紧紧攥住。 菩萨保佑,今晚可千万别交代在这里了。 君宏炎在府中听着外面的打更声,再过一个时辰,就是与面具人约定的子时了。 “都给本王打起精神来,别让贼人钻了空子。” 他可记得清楚,那四个面具人,想要他的命。 “是,安王爷!” 这二十人,将君宏炎层层护住,手持刀剑,严阵以待。 时间在所有人的紧张中,悄然流过,直到子时的打更声响起,君宏炎再也坐不住,起身来回踱步。 踱了许久,也没见半个人回来跟他报个信儿,到底抓住了没有?真是不中用。明日他就给萧国公去信,调动些死士过来。 草丛中趴了大半夜,还被骂了不中用的官兵们,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却同样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儿。 对那些时不时就闹出点儿动静的小动物,他们也只是抬抬眼皮而已了。 直到天朦朦亮,仍是没有人来取走箱子。领头儿的守尉,耐心已经耗尽了。 他们跟随安王进黑树林,安王却自己跑了,他们直在林子里躺了大半个时辰,才自己醒了,回到厉城,却又被派来这里受罪。 守尉低声对身边人道: “你们继续看着箱子,我回去请示安王爷。” “咚咚,咚咚咚!” 君宏炎熬得眼珠子都红了,终于等来了约定好的敲门声。 “快快快,去开门儿。” 他指挥人将门上粗重的木头抬开,刚打开门,就急急问道: “可是抓住了?人在哪儿呢?” 守尉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答话。 “回禀安王爷,我们守了一夜,也没见到人影儿,贼人根本就没来啊。” “没来?他们想要银子,怎么可能不来?你们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被他们发现了端倪?” 君宏炎揪住守尉的领子质问。他大费周章,将功德箱里的银子,都换成了石头,还精心布局,设下埋伏等着那四人,他们居然耍了他? “安王爷,安王爷不好了!” 又一官兵气喘吁吁地跑来。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带人看着银子呢吗?” 君宏炎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儿,心里开始突突直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