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想着,必须让牧其儿,知道她自己的真实状况,她才会配合治疗。 张太医这才给牧其儿解释道: “姑娘那药丸中,有一味药,有致幻作用。若是长期服用,便会产生依赖。刚服下时,或许会感觉身心舒畅,时间久了,药效过了,便又会觉得浑身难受。” 牧其儿的手心,一瞬间汗湿,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这症状,没与这里任何人说过,即便是牧仁哥哥,她也是没说过的。 而这老太医,却能准确地说出她的症状,莫不是,他所言非虚? 白枭插话问道: “牧其儿,那药丸,是何人给你服用的?” 牧其儿神情复杂地看向他,那人,正是牧仁哥哥的生父啊! 白枭见她这欲说,又不能说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瞬时便攥紧了拳。 北蛮皇帝,他那个所谓的生父,居然对牧其儿,用毒控制? 丝毫也不顾念,牧其儿已经与他定下娃娃亲的关系。 张太医见两人气氛尴尬,出声打破僵局,继续询问: “敢问姑娘,可知道具体是哪味药?” 牧其儿有些木讷地摇摇头。 此刻,她的世界似乎在崩塌。她脚下的土地,似乎也不再坚韧,天摇地晃. 而这一结果,也在张太医的预料之中。谁会明知道是毒药,还月月服用呢。 “解毒,是件十分精细的事儿。万一用错了药,可能会毒上加毒。” 张太医叹道。 “若不能明确是哪味药,老夫也不敢轻易给姑娘下方子,只能,先针灸排毒,再慢慢查证。” 牧其儿只是呆呆坐着,没有反应。 她已经有些相信张太医的话了。可一个人好几年的过往,顷刻间颠覆,任谁也很难,在一时半刻间完全接受。 就像牧其儿此刻,还抱着一丝幻想. 也许当年,是她伤势过重,北蛮皇帝为了救她,才迫不得已,用了这种药呢? “张太医,这味药,可能用来治伤?” 张太医点点头。 “的确可以用来作为麻醉药剂,可医者都知道,不能长期大量服用。” “兴许,是我们北蛮的太医,医术不精,用了笨法子呢?即便我用错了药,也不能说明,我的记忆,就是错误的。” 牧其儿喃喃,也不知是说给张太医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白枭心急,说出的话,便重了些。 “牧其儿,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张太医伸手拦了拦白枭。他作为局外人,便理智许多。 “姑娘,不如,先不去想那么多,我们边治边想,顺其自然如何?” 牧其儿没有再拒绝,白枭也觉得张太医的提议,对牧其儿更好一些。 张太医,便又给牧其儿施针,意图换回她原本的记忆。 每次施针到最后,牧其儿都十分痛苦。 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种恍惚,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她。 所有她熟知的人,都变得不再一样。 可等她清醒过来,又会忘记方才想到了些什么,以至于更为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该信什么,该恨什么,唯一不变的,只有她的牧仁哥哥。 白枭见狼女渐渐昏睡过去,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盖好被子。 他心中,似被密密麻麻的针尖扎刺般,细密的疼。 明明,他的记忆中没有牧其儿,可偏偏,心中的本能有! 待白枭与张太医再次回到太医院之时,张太医对白枭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枭便面容严肃道: “传皇上口谕,诸位太医接旨。” 他这话一出,太医们不管手里在做些什么,都赶紧过来下跪接旨。 不知道皇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竟需要派他的贴身侍卫白枭前来,对全体太医下旨? 一时都有些忐忑不安,人人自危。 不过话说回来,白枭侍卫这几日,确实往他们太医院跑得频繁啊。 还经常与张院首,避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