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附近,他就装作怕误了时间赶车的样子,网兜里拎着衣服,一溜跑, 气喘吁吁地排在队伍后面,还假模假样地时不时盯着进站进度, “快点啊,急着赶车呢。” “臭死了, 哪来的叫花子。” 在外面躲藏了几天,他身上的味又臭又酸, 被风一吹, 把前后左右的人被熏得够呛, 都离他远了些。 “看不起乡下人啊。” 余洪涛小声吐槽, 尽职演着自己的“叫花子”角色, 好不容易排到入站口,他把火车票递过去,对上检票工作人员打量的目光,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同志,我还是第一回 坐火车呢。” 这工作人员也被他身上的臭味熏得捂住了鼻子,侧目打量他的脸好几秒,确定没问题后放行了,最后还不忘告诉他,“同志,该洗澡了。” 余洪涛压下嘴角的笑意,朝他点点头,“我会的,谢谢同志。” 平安通过入站口后,他心里高兴坏了,瞧着外面阵仗挺大,实际又是一个吃公家饭的废物罢了,他快速穿梭在火车站大厅内,直奔候车厅去。 他来得晚,这会儿已经检票了,望着人头攒动的队伍,余洪涛暗暗笑了下,只要再通过这一次的核验,等火车来了跑上车,到时洪江市的警察就再也抓不到他。 他满心沉浸在即将逃离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前面的骚动,直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响起,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候正高声喊:“都听清楚了没?!户口本和工作证必须要有一个,不然不让上车!” 突然的政策变化打了等车的民众一个猝不及防,当然大多数人坐火车都是为工作,身上都带着工作证的,能顺利通过检票,少数没带的不满地嘟囔起来,“哪有这个道理啊,你不能耽误我们上车啊。” “以后都这个政策!没带的今天都坐不了车,明天拿了再来坐车。” 候正检查完这一位的,挥挥手让他进去了,接着下一位继续检查。 余洪涛慌了,他就算带了户口本也不敢拿出来让别人检查啊,一查一个准,肯定会被抓走。 眼看快排到自己了,他焦躁地把手抓了又松,眼睛滴溜溜转,四处张望,一看不要紧,正好让他看到后面这位手里拿着一个工作证,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还没贴照片。 这可不就是机会。 余洪涛声音很低,突然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同志,我这肚子实在疼,走不动了,你能把我送到厕所不?” 男人看上去很热心肠,“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要耽误你几分钟了。” 还挺好骗,余洪涛又道:“放心,肯定不影响你上车。” 多年的行骗拐卖经验,让他对于迷惑人心这套很有心得,余洪涛对自己演技也够自信,一边难受地闷哼还不忘夸他:“现在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 “是嘞,出门在外嘛,互相照应应该的。” 男人好心把他送到厕所门口,余洪涛来过这火车站很多次,颇为熟悉构造,知道里面有两个茅坑。 他眼睛往厕所里瞟了两眼,看到里面似乎没人,下定了决心要杀了眼前这人拿他的工作证跑路,笑着道:“辛苦你了,你看也没什么好报答的,给你五块钱可以不?” “这么客气?不用了。” “要的要的,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说着说着,余洪涛把人往厕所的死角带,他知道这个角落从外面看不到,假意弯腰从包里掏钱实则在掏刀子。 刀刃刚亮了一瞬,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秒直接被一脚踢到了墙上,咣的一声,胸腔剧痛传来,余洪涛懵了,没等他爬起身,男人左一拳右一拳,揍他跟打沙包似的,拳拳对着他肚子打,直把他打得口吐鲜血。 最后不过瘾,又踢了几下,啐了口,“什么玩意。” 岑柏站在外面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他带来的一队警员也都当作无事发生,只有站在他旁边交通局的苏易川,听着里头的动静,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这不会把人打死吧…… 你们公安局做事都这么凶猛吗?! 艹他娘的,徐志虎看着眼前被打得直哼哼的余洪涛,想到自己这两天整理的人口拐卖资料,那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被他们这些人贩子当作牲口一般买卖,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踢了一脚泄愤。 什么垃圾玩意,跑就跑了,居然还想再杀一个人。 听着里面动静停了,岑柏才吩咐,“把人抓出来。” 高长东带着俩人冲进去,看到同事来了,徐志虎才站了起来,捋了下头发走出去,岑柏一句下回别太冲动轻飘飘揭过了这场殴打。 余洪涛被打得说都说不出来了,心想你们哪是公安局你们是混/□□的吧?! 他腿被打得也走不动,只能由俩警察跟拖死狗一样拖着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