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桢没瞒着,诚实回答:“是我之前在洪江医科大学上学的时候交的男朋友,早就分手了。” 要是旁人,郁德珉也懒得管,更不会问,但这是自己徒弟的事,他不免好奇原因:“为什么分手?” 苏雪桢刚分手那段时间其实把绝大多数的原因都归到了她跟周海然的家庭差距上,后来年岁渐长,对事物的认知也更清楚了,家庭差距确实是一个原因,但其实内在原因还是在周海然这个人身上。 她答道:“其实想想那时候也是年龄小吧,识人不清,看到好看的脸,再说点好话送个礼物,就心动了然后在一起,实际我对他也不了解,同样他对我也一无所知。” 郁德珉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对人情世故比较了解,通过她这几句话也能大概猜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嘀咕了句:“难怪这么大了还在相亲。” 苏雪桢被老师的幽默逗笑,正好乔学礼上完课回来,看到这场景,笑着问道:“说什么呢?师徒俩笑这么开心?” 郁德珉又恢复了正经的学术大佬姿态,轻飘飘回:“没说啥,突然聊到好笑的了。” 乔学礼也没再继续追问,把书放下后搓了搓手,“这天可真是越来越冷了。” 明天就是平平安安的生日了,因为不是节假日,夫妻俩又不想换个日子过,苏雪桢考虑到明天下午她其实是没课的,也跟郁德珉请了个假,说自己明天下午可能就不来办公室了。 郁德珉答应了。 一下午的忙碌很快过去,苏雪桢下班回家,进了大院却发现气氛有点奇怪,平时这个点儿家家户户都该亮灯了,今天谷红青一家灯却没亮。 赵曼出来夹煤球,看到她在望谷红青家门口,走了过来,“你听说了吗?” 苏雪桢一愣,反问:“听说什么?” “谷红青把她在钟表厂的岗位让给她弟妹了,因为这事,她婆家人下午过来闹了一阵子,现在一家三口先回了娘家。” “你说她怎么想的啊?她现在也就二十五六岁,正年轻呢,又不是四五十岁了干不动了,要把岗位让出来。” 赵曼觉得谷红青这事儿做得莽撞了,还愚蠢至极,“现在找工作多不容易,人人都挤破头想进国家单位,她在那个钟表厂工作,工资高又不累,多好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弟妹出钱买的。” “可能有别的打算吧。” 苏雪桢知道这是谷红青要行动了,她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钟表厂的岗位跟她日后的泼天富贵比起来确实算不得什么。 赵曼都感觉心在滴血,“啥打算也不能把这么好的岗位让出来啊?” “也难怪她婆家人会过来闹,这搁谁身上谁不闹!” 苏雪桢跟她想得不太一样:“钟表厂的岗位也是她自己实打实凭本事进去的,这岗位是她的,她想让给谁就让给谁,本来跟她婆家就没什么关系,她婆家才是不讲理吧。” 赵曼听她这么说感觉也有道理,暗暗思忖,这多子家庭跟独生家庭确实是有点不一样啊,像她现在嫁了人,不自觉就站在了婆婆的立场上,会想着做媳妇儿的就应该多帮扶家里照顾弟弟妹妹,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但苏雪桢想的就是我自己的利益我做主,谁都不能插手。 所以她会觉得谷红青婆家人过来闹是有理由的,但苏雪桢看来,就是不讲理。 说来说去,甭管让给谁,赵曼还是觉得谷红青把岗位让出来这个主意坏透了。 苏雪桢又跟她聊了几句才回家,岑柏根苏显国今天反倒是都比她先回来,天气冷,大家也都想着尽快把饭吃完回被窝,见苏雪桢一回来,马上开始准备吃晚饭。 苏雪桢去洗了个手,就近直接坐到了安安旁边,岑柏拿着碗筷也上楼来了,看到平平身旁还空着,坐了过去。 夫妻俩为了方便照顾孩子,每顿饭都是平平安安坐中间,他们俩各坐一边。 有时候她坐安安旁边,有时候是岑柏,反正怎么顺手怎么来,公平起见,基本是轮流。 今天本该是岑柏坐在安安旁边,苏雪桢坐平平旁边,拿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