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终于绷不住了,在妈妈怀里抽抽搭搭的,张光香也哭得不行,一家人赶紧安慰。 安慰了好一会儿,怕赶不上车,安安还是收起了眼泪,跟家里人告别,平平跟她抱了下,摸了摸妹妹的头,不舍道:“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 火车上,张光香后悔死了,“就说你们不该惯着她来这么远,跟平平一起去首都上学也好啊,好歹互相有个照应,再说她姑姑也在首都工作。” “我看这城市还比不上咱们洪江市呢。” 这时候最难过的佚?是女儿女婿,苏显国让她别叨叨了,夫妻俩又吵了起来,张光香怪他当时报志愿不阻止着点,一个劲就知道鼓劲,苏显国不甘示弱,有一句回一句。 苏雪桢歪在岑柏肩头,心里分外难受,说让孩子锻炼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岑柏抓着她的手,“没事,国庆就回来了,大学也就四年。” 平平出来缓和气氛,“别光记着安安啊,还有我呢,我上八年,说不定我住十八人间。” 苏雪桢被他逗笑。 到达洪江市,平平也开始了报道的准备,安安猜到他们到家了,一早就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在学校一切都好。 在家刚吃了顿晚饭,夫妻俩又去送平平上学,张光香对他的宿舍还比较满意,六人间,面积也够住。 平平一贯口是心非,也许是男孩子,又是哥哥,对于感情表达要内敛许多,分别时也很爽快,挥挥手送他们走了,回到宿舍去收拾东西,看到塞到棉被里的红包,想家的情绪达到顶峰,在首都的第一晚就失眠了。 苏雪桢跟岑柏送走了平平安安,家里每晚响起的琵琶声,兄妹俩拌嘴吵架的声音,还有喊他们爸妈的声音都没了,刚开始一家四口都有些不适应分离,后来渐渐习惯了,回归到了日常生活。 兄妹俩每隔两三天就会给他们打电话汇报情况,一放假就回家。 这一年冬天刚来,周老太太就撑不住了,在医院停止了心跳,这时的她因为癌症已经无法进食许久了,形容枯槁,身上枯骨可怖。 周心说死了其实也一种解脱,不同于之前安静进行丧事的父亲,她给老太太大办了一场葬礼,吹吹打打了一周才结束。 孩子们去上大学后,不用像过去一样每天费心照顾,家里也有了洗衣机可以处理日常的衣物,加上警局和医院都有食堂,一定程度上来说,岑柏跟苏雪桢总算从家庭生活中脱离出来了,可以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这个阶段的他们,在各自的行业都深耕了快二十年,经验丰富,名气也渐长,又有充沛的时间用来深入研究,不过四年,各有建树。 岑柏虽然还在洪江市工作,但偶尔会被抽调去外地辅助办案,更是在1997年帮助破获了一起特大抢劫盗窃案,抓住了犯罪团伙的头目,不过抓捕过程中遭到罪犯猛烈打击,不幸胸口中了一枪,好在性命无虞,在医院治疗缓了过来,次年被公安系统授予英雄一级模范。 苏雪桢抽出时间又考上了博士,她成了小儿外科发表论文量最多的医生,多次获奖,她一直致力于站在患者角度改进更为合适的手术方式,对于小儿先天性畸形,努力去探索更为高效简单的手术方式以减少弃养率。 这天下了班她回家,突然发现大院里围了好多人,还有人抱着录像机,围着谷红青家拍摄,谷红青穿着简单,坐在家门口跟记者高骏做一对一访谈,说起过去语气颇为感慨,“这个就是我跟老公在刚开第一家长青电器行时住的地方,说实在的,这个房子承载了我们很多回忆,我儿子天逸的少年时期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新店开业不容易,那时候我们冒险投进去全部的积蓄去赌,所幸,我们成功了,这才有了如今的长青集团。” “我希望长青如它的名字一样,长长久久开下去,为咱们的民族电器冲出国际添一砖瓦,贡献一份力。” 高骏笑着点点头,站了起来,跟她握了下手,“非常感谢谷董接受我们的采访,接下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会围绕你这个宅子拍一段视频,到时候在电视上一起播放。” “放心拍,为了告诉自己不忘初心,我一直没把这个房子卖出去,每回遇到困难总喜欢回来逛一逛找回初心。” 谷红青转身又看了一眼房子,“挺怀念的,欢迎大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