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自己没用,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但请让娘挡在你前面,能多挡掉一点是一点,娘就是死也想要和你死在一起。”江氏说这话的时候很坚定。 “我还以为您会说太危险不让我去呢?”乔微有些怔愣,她善于把握人心,但是江氏却总能给她惊喜。 “娘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你非做不可的理由,娘是没用,但娘不能拦着你做大事。”江氏说道:“那样你会恨我的,我不想留住你的命却留不住你的人。” 不是她狠心,而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真的拦了女儿,那女儿一定会悔恨终身,那种活着还不如死了的感觉会更令女儿痛苦,与其这样痛苦的或者还不如死了呢。 “您放心,我命硬着呢,区区齐县还不能奈何我!” 乔微笑道:“我还得给您养老送终呢,我肯定不会死在您前面的,那样多不孝啊!” 这话让江氏直接笑了:“你这孩子口没遮拦,这话是能说的吗?”刚刚接触这个女儿的时候,江氏觉得乔微高高在上,仿佛是一尊玉像一般,清冷疏远,就应该被人高高地供在那里,没有人情味也无法 靠近。 她觉得姚虎离开,除了怕被连累外,就是觉得清清冷冷的女儿捂不热,也不愿意费那个劲捂。 可越接触江氏越发现女儿其实很好相处,她性子十分宽厚,就连沁水等侍女都说女儿赏罚分明,虽然严厉但并不严苛,甚至很愿意为她们考虑。 江氏也发现女儿是看着不好接近,但实际上很好相处。虽然她猜不出女儿的心思,但只要实话实说,即便她哪里做得不对,女儿也会包容,还会教她。 她的女儿真的很好。 很快就到了乔微宴请齐县乡绅的日子。 齐县最有名的酒楼之上,被邀请的乡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纷纷,围绕的主题自然还是新上任的齐县知县乔微。 “听说咱们这知县还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这不是胡闹吗?”有人说道。 旁边立刻有人答话:“就是,要我说朝廷也是糊涂,让一女娃娃来做一县的父母官,何其可笑?有这做知县的空,还不如在京都多挑挑哪家的俊俏郎君,早些嫁了得好!” “哈哈哈哈哈!” 很快笑声此起彼伏。 站在门外和乔微一起听到这话的樊遵脸色都黑了下来,忍不住看向旁边的乔微,却见乔微神色未变,不由暗叹这养气功夫之高。 “你如此说,这是置陛下于何地?”乔微踏进了这酒楼,高声道:“陛下已立太女,你说我做齐县知县可笑,岂不是再说太女做储君更可笑?” 周围原本还嘲笑的众人立刻禁了笑声,心中害怕起来,他们怎么都忘了朝廷还立了一个太女的事情? 虽然叫他们说太女之事也可笑,可他们不敢说啊,妄议圣上和太女,那是要杀头的! “姚知县也不要拿这个吓唬我们!我可没说这些话!”刚才那个说话的人不服道。 乔微看向说话的这人,此人身穿一身藏色长袍,身体微胖,颇为富态,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之家,更重要的是这人穿得长跑是丝绸所制。 “此人是?”乔微对着旁边的樊遵问道。 樊遵赶紧解释道:“此人是本县的大商户王芃,主营丝绸和茶叶生意。” “商户?”乔微轻笑道:“我倒是不知商户也能穿丝绸之衣了。” 大周律法明文规定,商户不能穿丝绸制成的衣服,主要是为了重农抑商的国策。其实不止是大周,对商户的压制是历朝历代凑存在的,并不止大周这一个特例。 “我……”王芃想要辩解,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在场穿丝绸之衣的商户又不止我一人,为何姚知县单单针对我一人?”王芃决定将周围的人都咬出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法不责众,刚才虽是他起的头,但是笑话乔微又不止他一人,他倒是要看看这女子还能将他们都治罪不成? 乔微岂能不知王芃打得什么主意,只不过她可不惯着这些人。 “来人,将王芃的衣服给我扒了!除了王芃,但凡是商户穿着丝绸之衣的也全部给我扒了!”乔微冷声呵斥道。 樊遵没想到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刚想要阻止,但乔微身后的衙役就已经开始上前将王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