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了然地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您终于发现了?”许管家欣慰地道,“老奴就说么,哪有人会看不见自己的——” “个头。”江亦川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头顶,“高半个头原来真的很重要。” 许管家:“……?” 不是,这跟个头有什么关系?他们大人又不用被人抱着去吃树叶。 他想说的是相貌和品德啊!正常人比较怎么也该先比这两样吧! 阴郁的心情好了起来,江亦川找到几瓶御贡的伤药,起身便返回东院。许管家站在他身后伸着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 二位不误会就行。他沧桑地想,别的也没那么重要。 · 宁朝阳背上的药本是由几个医女来换的,一开始还好好的,但换到第三天,其中一个医女不知为何就“不小心”搞混了蚀骨散和愈伤药。 好在江亦川一直在旁边守着,见势不对就把药给掀了,不然她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就又得破层皮。 江亦川很生气,当场就想把那个医女移交官府,可宁朝阳却一改先前的狠戾,温温柔柔地与他道:“算了。” 心疼她的善良和大度,江亦川当场就决定以后的药都由他来换。 善良大度的宁大人冷眼看着宋蕊把那医女拖走,才转脸嘤嘤道:“我好害怕,我不敢趴着了。” 把自己最脆弱的背部这么露着,的确不是她这种防备心强的人喜欢做的事。 可是。 江亦川有些为难:“你这伤还不能躺,会痛。” 她眨眼:“你不想让我痛?” 他点头。 眼里泛起笑意,宁朝阳与他拍了拍床沿:“那你坐过来。” 江亦川依言坐过去,将身子靠在床栏边。 “左臂抬一点点。” “嗯,右手也抬一点点。” 她仔细地替他调着动作,待差不多了,便撑起身子,整个往他怀里一沉。 江亦川毫无防备,下意识地就接住了她。 “我反穿了衣裳,系扣在背后。”宁朝阳道,“你只管解开上药便是。” “……”还能这样? 江亦川身子僵硬,半晌也不敢动:“趴着要方便些。” “趴着我害怕。” “这样就不害怕了?” 宁朝阳认真地点头。 “我只信任你。”她道,“背后不会长眼睛,那你就是我的眼睛。” 这话听得人一时还有些感动。 但待回过神来,江亦川还是恼了:“大人就是想捉弄我。” 宁朝阳抚着他柔顺的墨发,含笑道:“被逼无奈的事,怎么能说是捉弄呢。” 指腹沾上药膏,他无奈地叹气。 人的戒备都是一点点被攻破的,像他,一开始还防备她靠近,后来就只防备她亲近,到现在短短一月,他都能接受把人抱在怀里上药了。 体温隔着衣料慢慢融作一处,呼吸也随着心跳越来越接近。 他看着她消肿了的伤口,轻声道:“下回能解释就尽量不要挨板子。” 宁朝阳眼睫颤了颤。 她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似笑非笑地道:“放心,最后一次了。” 险棋大获全胜,有御赐的府匾在,宁肃远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想再上本参她不孝,也没那么容易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彻底甩开他们,让他们再想攀扯也攀扯不上。 江亦川抹着药膏,往她的背上轻轻吹了吹气。 他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那些伤看起来狰狞可怖,他觉得她很疼。 可宁朝阳感受着,就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背脊爬下去,激得她尾骨都颤了颤。 春天是个好时节,她想,这伤若是识趣,就该快些痊愈。 江亦川察觉到了她的颤抖,他以为她是疼的,手上的动作就更轻了,指腹划过她的肌肤,要碰不碰的。 宁朝阳脸侧都红了。 她想,这小大夫看起来纯良干净,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