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时,嗓门格外地大吗?” “……”沈晏明噎住。 “若非有这个长处,二位今日倒是不必走这一趟了。”他唏嘘,“说是血缘骨肉,我刚刚才死里逃生醒转过来,长姐登门却毫不关心,开口就只让我帮忙,不帮还要撤我的封姓。” 李景乾转头看向自己的长姐:“娘娘当真觉得跟别人姓是光宗耀祖之事?” 中宫后退了半步。 “荣王犯上如此,却只被罚禁闭三月,娘娘该庆幸才是。”李景乾道,“换作哪个不受宠的皇子来,就该处死了。” 后知后觉地气得发颤,中宫捏着裙摆道:“好,好,你狠心至此,那就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说完,拂袖就走。 沈晏明是被拉来陪话的,见状也只能跟着往外走。不过他走慢了两步,停在李景乾身边道:“没想到你这种杀敌无数的人,也会有优柔寡断的时候。” 李景乾越过他的头顶看向院子另一侧的万年青,淡淡地道:“有人做决定倒是果断,一下子就选择了要为自己的舅舅讨回公道。” “可惜,公道是错的,自己的选择也是错的。” 脸色一沉,沈晏明捏紧了手:“你与当初的我有什么两样,不都是与她对立,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正说着,后头的房门突然吱呀了一声。 沈晏明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宁朝阳探出个脑袋来,满眼茫然地问:“什么时候开饭啊?” 李景乾原先还凌厉无比的眼神,瞬间就变成了春风和煦。 他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看了看她头上包扎着的伤,又把了把她的脉。 “饿了?” “嗯。” “我给你备好了鸡汤,因着要补血,还是加了当归。” 鼻尖皱了皱,宁朝阳想拒绝,但面前这人接着就道:“熬了好几个时辰了。” “……行。” 李景乾说完,这才看向院子里僵站着的人:“沈御医方才说什么来着?院子里风大了些,本侯没有听清。” 沈晏明错愕地看着宁朝阳,刚想问她为什么会在将军府,又为什么会受伤,结果旁边跟着就冒出来了一群人。 “汤?哪里有汤?”华年左顾右盼,“我闻着味儿找了一圈儿也没见着。” 程又雪将手里的托盘塞给她:“咱们吃这个。” “又是爊肉饭……” “叶大人,您要来点么?”程又雪问。 叶渐青盯着她,目光深深:“都好。” 一群人在庭院里支开桌椅,竟就这么摆碗放菜地吃了起来。 沈晏明看傻了眼。 沈浮玉抿唇,将他拽出了庭院:“外头有门,这就不送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他终于想起来了。 沈浮玉道:“侯爷请我们来商议棉衣分制和运送之事。” “那叶渐青怎么也在?” “哦他说家里厨房突然炸了,想跟着又雪来蹭一顿饭。” “……” 沈晏明还想再问,沈浮玉却就将他推了出去。 “没戏了。”她唏嘘,“先前就没有,以后更没有。念在人家救了咱们不少回的份上,您别再折腾了。” 怔愣地看着侧门在自己眼前合拢,沈晏明许久也没回过神来。 同样没回过神的还有里头的宁朝阳。 她看着周围这些熟悉的脸,抱着头闷想了许久,又伸长了脖子想去看外头的门楣。 “别看了。”华年拍了拍她,“这就是将军府。” “为什么?”她喃喃,“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的?” “说来话长。”程又雪道,“得从七日前开始说起。” “等等。”宁朝阳眯眼,“我睡了七日?” “也不算,中途有两次您都醒转了,又吐又晕,跟着就继续睡过去了。”程又雪道,“从您跟侯爷从花明山上下来那日算起,的确已经过去了七日。” 她可能是没法忘记那一天了,宫里传来了圣人独留花贵妃侍药的消息,接着淮乐殿下就被传进了宫里,凤翎阁群龙无首,大家都在找宁大人。 结果第二日的傍晚,宁大人回来了。 不是走着回来的,而是被定北侯给背回来的,两人都浑身是血,大人昏迷,定北侯的意识也不太清醒。 饶是如此,侯爷也还是背着她,不管谁去卸都不肯松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