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说她喜欢晏然川,她一生气就说不可能喜欢他,讨厌都来不及。大概是说得太果断,让某人伤了心,他当时也淡淡地回应,“我也不会。” 那时候晏然川的心情,大概和岑烟的别扭终于有了一点共同之处,他眉头紧锁,脸色难看了一整天。 岑烟反应了好一会儿,觉得合理又觉得不合理。好像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直到很久以后才想起那时候他也并不是完全对她不好的。 每一次她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永远在场。 可岑烟,却将这些归咎于他的善良和绅士,从来没想过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放了多久。 晏然川见她许久没说话,问她,“你还想说什么?” 她张了张唇,想问他以前是不是看不起我,但是她问不出口。假设能问的出口,他们也不会这么多年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河。 以她骄傲的性格,问出这句话其实已经在自我贬低了。 岑烟想了想,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候晏然川却开口了,“既然你没什么问的了,那就让我问吧。” 他轻声问,“这些年,辛苦吗?” 四周安静了很久很久,岑烟没有想过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她险些红了眼眶。她从来不怕吃苦,即使适当地丢失尊严,她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因为那些人不是晏然川,她从来不怕他们看见自己的另一面。 那时候不觉得苦,后来也不觉得,可是当某一刻晏然川将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苦涩。 每一个黯淡无光无人陪伴的夜晚,她想的都是有一天站在他只能仰望的地方。苦吗?苦过的。 岑烟说,“我哪儿有那么脆弱?” “你可以有那么脆弱。”他的怀抱,像是轻柔的抚慰。 晏然川其实去看过她的,可是他知道她的性格,怕撞见她不那么光鲜的时候,她恐怕会更讨厌他。 谁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低谷时的模样。 然后后来,她走到了让她仰望的地方,他走到广场上,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屏幕上的那张脸。 他看过她每一条绯闻,可却吃醋的名分都没有。 在她那些寂寞自转的日子里,晏然川也孤独冷漠地绕着她,每分每秒。 岑烟没再说什么,她只觉得心底那么多晦涩的情绪,此刻都散得个干净。 她没在晏然川家过夜,第二天就又去忙工作了,任谁看都觉得她状态特别好,化妆师感慨,“果然红能养人,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有气质了?” 岑烟心情好,跟她进行了一波商业互吹,“可能是因为你化妆技术越来越好。” “姐,你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岑烟近期在外地拍公益微电影,她工作的时候一般是心无旁骛的,只有休息的时候在想怎么晏然川没来找自己聊天。 她打开聊天框,“怎么不找我?” 犹豫了几秒钟,岑烟又补充了一句,“该不会表面上不说,私底下偷偷哭唧唧地说呜呜呜我好想烟烟吧。”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她的语气,傲娇又可爱,晏然川开会后看到信息,唇角翘了翘,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她面前见她一面。 大概是他笑的时候太温柔,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员工们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沈言也好奇,还没好奇两秒钟晏然川让他过来,跟他说了句什么。 接着他回了条信息,“抱歉,这几天很忙。” 岑烟有些错愕地看着屏幕,想了想把手机按了,直接没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