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光了男人身上所有锐利的棱角,可顾亦铭硬是靠着那一点清明,硬生生熬过数百次... 谢佳清以为自己歪打正着。 顾亦铭对许苑的思念和备受煎熬的腺体痛结合,形成无法分割的整体。 再深的思念,再难以的割舍的情感都该被消磨干净了.. 毕竟护疼是每个人的本能。 谢佳清坚信最终那些有关于许苑的只会连人带物变成顾亦铭的禁忌,成为不可言说的过往... “咳咳..”顾亦铭咳嗽出声,他的脸色苍白的过分,颧骨上飘着怪异的绯红,喘息粗重到好像就连寻常的呼吸对他来说也变成一件困难的事。 “今天小鱼儿的演出是在呼啸山庄吗?”顾亦铭问。 fish乐队,许苑所在的乐队,顾亦铭叫他小鱼儿。 自顾自地又或者说自作多情地,显示与他的亲近。 顾亦铭撑着墙站起身,男人高大的身影将窗口的光遮得严严实实,整个地下室变得更暗也更安静。 顾亦铭声音低沉的像质感老旧的大提琴,他絮絮叨叨着:“晚上的时候穿哪一件...versace的西服套装是不是太古板..还是givenchy的那套春夏款高定...” 顾亦铭声音变得黯然,竟开始煞有其事的诚惶诚恐,“我现在的样子...他看了...会不会不喜欢...” 谢佳请几乎要听笑了。 他到底凭什么认为顾亦铭会放下。 明明是一点点疯魔,病入膏肓,大概,顾亦铭会抱着那份感情进棺材。 谢佳清觉得自己变得残忍,他神情恹恹到几乎冷淡:“可是你知道,他不会来的不是么..” “这三年来,fish来京北演出二十三次,可他来过一次吗?” “许苑讨厌你,所以,这个城市他都不会再过来了...” “顾亦铭,你为什么不能认清现实..”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自己...” 顾亦铭脚步顿了顿,英俊浓郁的眉眼被灰败染色,黑暗中有一种精致的颓败感。 曾经许苑在身边时,顾亦铭就好比丧失了七情六欲的机器,高高在上,百毒不侵。 现在许苑离开了他,他却像是找回了本能。 本能的难堪,本能的力不从心... 顾亦铭离开地下室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顿。 想去见他,见不到也关系。 他抱紧希望,也习惯性落空.. .... 呼啸山庄位于远离城市的郊区,并没有直达的公交。 许苑一直坐到底站,沿着公路的方向一路往前走..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还剩三十多分钟的脚程,右脚脚踝处的金属支架勉强能撑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