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 “也好,在家好好陪陪你爸妈,不像我家你小鹏哥,工作那个忙哟,打个电话都得掐着时间来,争分夺秒是为什么?是为这个呀……”她比了个数钱的手势:“唉,我也看开了,儿女有儿女的生活,我和他爸爸就争取健健康康的,别拖累……” “你还买不买菜去。”郝婉青截住她的话,态度不算客气。 “呦,瞧我这张嘴竟得罪人,可不是说你们……” “王姨,”许岁接话道:“听我妈说,小鹏哥现在是项目经理吧?” “对的对的。” “其实做到他这个职位,时间已经比较灵活了。” 许岁只说这一句,冲她笑了笑,推着许康进楼道。 没几秒,身后传来手掌拍打自行车座的声音,她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骑着车子走远了。 这天回来,许康有些沉默。 他吃过晚饭没有看电视,直接回房休息了。 郝婉青还在厨房刷碗,许岁擦完桌子打算过去帮下忙,手机却在这时候收到一条微信。 许岁感觉会是陈准,点开来看,微信内容和昨晚一模一样,他叫她现在下楼去。 原本以为陈准昨晚只是一时兴起,才会从南岭赶回来,毕竟路程不短,精力再充沛的人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许岁咬了下唇,放下抹布去卫生间拿牵引绳,心虚地喊:“妈妈,我去遛狗啦。” 不等郝婉青回答,许岁抱着三友一溜烟地跑出去。 车子还停在昨天的位置,许岁拉开车门,一股红烧牛肉面的味道扑面而来,陈准端着泡面桶,正往嘴里送面条。 许岁愣了愣:“你怎么吃这个?” 陈准抄底捞起最后几根,又喝了口热汤:“我中午见客户没吃饭,刚才下班又一时想不起吃什么,这会儿有点胃疼。” 许岁知道,他一定是着急往这边赶,才没来得及吃晚饭。 她摸了摸他的脸:“哪里弄来的热水?” “门口超市管人要的。” “我去给你买点胃药吧。” 其实吃过饭已经好很多,但陈准想和她散散步:“一起去。” 在小区外面的药店买完胃药,两人没有回去,而是慢慢往前走。 顺城很小,夜晚是很纯粹的黑色,没有繁华闹市和璀璨的灯火,这么多年过去,好像仍没太大变化。 又恰好是在冬季,路上更见不到什么行人。 还没走多远,三友就冻得直跳脚。它忽然停下来,坐在地上耍赖不肯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两人,希望谁能好心抱一抱它。 陈准弯腰捞起三友,把它塞进羽绒夹克的衣襟里。 等离这片家属楼稍远些,陈准又拉起许岁的手。 许岁探头看了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三友,它下巴搭在他拉链上,迎着风,舒服地迷起眼。 许岁心想,他怀里一定很温暖。 “你也想进来?”陈准猜她心思很在行 。 “你又不是袋鼠。” “如果能把你天天挂身上,我倒希望自己是。” 许岁嫌他肉麻,用力捏一下他的大手:“又是从孙时那儿学来的?” “不是。”陈准停顿几秒,转头看向她,“你知道我最怀念的是什么时候吗?” 许岁摇头。 陈准说:“是初中升高中的那年暑假。当时我住你家,除了睡觉,剩下时间我们几乎都在一起,想见你的时候我只需要睁开眼或是回个头就能看见你。” 那时候陈准刚刚对许岁有想法,第一次体会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感受,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她的举动,那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够,喜欢和她聊天打闹和共同进出,还有就是幻想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可之后的几年渐行渐远,由偶尔见面到后来的干脆不见。 陈准说:“那三年我几乎忘了你长什么样,可越想不起越难受,越难受就越忘不掉,然后就恨你恨得牙痒痒。” 那种感觉他不愿再重复,所以现在想见她就立即开车过来,而不是通过视频和照片。 许岁低头慢慢跟着他的步伐,脚下的路坑洼不平,她踢走一颗小石子,石子滚了两滚,最后停在护栏边一株野草旁。 陈准所说的这些,许岁竟感同身受到七八分的程度。 她也很吃惊:“我其实……” 许岁说了几个字就没再继续,有些事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已经超出遛狗时间,但这样的夜晚,她不想结束得太轻易。 他们沿着铁路沿线走,再往前就是顺城火车站。这里相对明亮些,两人停下来,在防护网外找了根废弃的水泥枕木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