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手臂从后撑住横梁,将许岁圈在中间,这样一站,两人竟差不多的高度。 “我话没说完,你急什么?”陈准就爱看她吃醋生气的样子,含笑着凑近她耳边:“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许岁明知故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说话粗声粗气的。” 许岁回肘顶他胸口:“你才粗声粗气!” 陈准低下头,前额抵住她肩膀,笑出声来。 许岁抖了抖肩:“你走开,指不定遇见哪个熟人呢。” 陈准又逗了她几下,才站回原来的位置。 那支雪糕许岁吃的很慢,是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欢的奶提子口味,这个牌子几乎要停产,他竟在小区超市里给翻了出来。 陈准想起一件事:“之后我可能没法天天过来了,年前动保基地那边会有一次领养活动,如果你能抽出时间的话,可以过去看看,顺便帮个忙。” 许岁问:“哪一天?” “下月中旬。” 许岁点点头:“我爸这段时间情况挺稳定的,精神状态也不错,我可以回去的。” “那我提前一天来接你?” “好啊。” 两人没再说话,许岁慢慢吃着雪糕,抬头往天上看去。 陈准则从袖口里拨出腕表掐算着时间,也不自觉瞧向天空。 今晚月圆,但似乎云多,它周围一层雾蒙蒙的光晕。 许岁想起小时候,那时小区里还没有建路灯,可每到月圆夜,地面明晃晃的,晚上和白天一样亮。 陈准忽然开口:“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月亮没有小时候亮?” 许岁一怔,两人此刻竟想到一处去。 那支雪糕她终于吃完,雪糕棍还含在嘴里,被牙齿咬的一上一下地动。 她把雪糕棍拿下来,只道:“是啊。” 时间在倒数了,许岁从太空漫步器上下来,必须得回去。 一共十分钟的时间。 他们拿出四分钟用来接吻和说废话。 三分钟边吃雪糕边聊天。 赏月一分钟。 然后许岁用最后的两分钟跑到小超市买了一个记事本。 她站在花坛这一边,远远地朝陈准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楼栋后。 . 郝婉青捉摸了一路,这些日子总觉得女儿躲躲闪闪有秘密,又心想她可能离家太久,不适应小镇上慢节奏的生活,才会花些时间出去散散心,但她今天忽然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郝婉青敲了敲脑袋,回忆许岁初中和高中还有哪个男同学留在顺城发展,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一个人。 是许岁高中时的班长,那男孩子浓眉大眼,脸上一对深酒窝,个头很高,人微微胖,给人一种很憨厚可靠的感觉,听说他毕业后考公,现在在镇档案局工作。 顺城很小,他偶尔碰见郝婉青,总会停下聊上几句,言谈间颇有礼貌,试探着打听许岁近况,又阿姨长阿姨短,嘴甜得很。 再就是许岁初中时的同桌,郝婉青知道他们有联系,那男孩每年春节都会打电话来拜年,然后两人旁若无人地聊天开玩笑。他也留在顺城,好像是自己开了两家烟酒行。 郝婉青抱着三友往家走,越想越靠谱,步伐也不自觉变得轻快起来。 不管怎样,女儿总算有了新进展。 许岁进门后,郝婉青还没睡。 她坐在沙发上,对着她一脸慈爱地笑。 许岁心虚,站门口不敢迈步。 郝婉青起身走来,帮她接走羽绒服:“这么快回来了?” 许岁抬起手中的黑色本子:“买个记事本还能用多久。” 她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头顶的几根发丝冲到前面来。 郝婉青帮她整理几下:“快点洗漱睡觉去吧。”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