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君侯的确知道了我是女子,可他不是因此才将我和小孩送来了这里。” 她看兄长果真一瞬间变了脸色, 又急忙说道,“此事是到行宫之后, 他才意外知晓。” 柳熙覃的神色却未有缓和,赵侯知晓了熙宁身份,也不知会不会生出什么别的心思。熙宁年少,面对这样的高位者,长久接触难免生出钦慕之心。 熙宁及时岔开了话题,“阿兄怎么会知道我如今在行宫之中, 你北上郦下,单是为了见我一面么?” 柳熙覃回过神来,“我接到你书信之后确实打算进一趟郦下, 可中途出了点旁的事情, 这才耽误了。这次来是因为阿爹偷了你我往来的书信, 不知他又要做什么妖,我担心你一人应付不来……” “我已经见过阿爹了。” 熙宁具实以告, “阿爹要我阳家的另一半家产,我暂时先稳住了他, 阿爹说我若是不同意,便将我是女孩儿身份之事泄露出去,届时赵军自然要寻我的晦气” 柳熙覃听到这不像话的言论,一瞬间又气喘起来, 掏出身上带着的一块纯色巾帕一阵咳嗽。 熙宁一面替他顺着后背, 一面宽慰他,“君侯那日恰巧过来, 便将阿爹打发了出去,我也未曾吃到什么亏。” 柳熙覃便问,“阿爹点破了你的身份,赵侯便是因此知道你是女子,是不是?” 这却是没有的事,熙宁不能给人乱扣帽子,“不……” 柳熙覃却咳得天崩地裂,再无法隐藏下去,好一阵才缓过气来,“前情我大概已经知晓,你不必去搭理他,若是他在外面胡言乱语,阿兄自然会护着你。” 柳熙覃虽然是东华伯的血脉,两人性情却全不相同。东华伯狡诈如一只老狐狸,极爱敛财,又惯会使些歪门邪道。柳熙覃却自小便是正人君子,大概是承自母系的温柔善良,单单只在长相上随了东华伯几分,若不是身子骨弱,定然也是都安城中翩翩佳公子,而不是眼前这个迎风气喘的病弱青年。 “你方才问我如何找到这里来得,我也正要问你此事,我进郦下之后不久,便在咱们设在郦下的门脸里遇上了李栓,这人是阿爹随侍的马夫,他说自阿爹进了行宫寻你,便再未见过他出现……” “啊——” 这,赵侯不至于对东华伯痛下杀手,这也很没必要,况且那日同在的宫人也说是将人带去了闹市。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呢。” “阿爹即使不会去门脸里视察,也应当不会将马夫丢在行宫处,自己去到别的地方,此事着实奇怪。” 熙宁心里也觉得忐忑不安,东华伯出行确实一向是这位李栓跟着的,两人分道扬镳,十之八九是因为东华伯那里出了大问题。 虽然对这人恨之入骨,可若是他真的因赵侯教训便送了命,熙宁真不知今后要如何面对兄长才好。 他们父子虽一向不和,可兄长不是个冷血之人,对东华伯总有一分温情在的。 他那样作威作福惯了的人,熙宁无论如何不能想象,到底因为何事会丢下随从失踪不见。 熙宁心中惴惴不安,叫人给万三送了口信去,想知道那日东华伯究竟被送去了哪里。 万三正同赵侯在祈善殿处理政事,“临南似有异动。” 三爷将帖子递到赵侯手中,“临南怀恩伯以北猎的名义,向东北进了二百里。” “这天气乍暖还寒,北猎能得什么好东西?” 赵侯看过暗探来报又问,“随行多少人,又带了多少兵器?” 万三说不多,“五百人左右。” “五百人,却跑了二百里,恐怕不止为了北猎。” 赵侯起身在身后的地形图前停了下来,“临南正北二百五十里处是北方一处重要粮仓,专供郦下城同周边几处郡县过冬,有近三千兵士防守。” 万三探头瞧了瞧,“君侯,五百对三千,他们若真行事看来也并无胜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