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洺却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没有应答。 —— 自鹿清待在怡景院养伤起。屋内便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她的东西。 衣架上挂着她的衣物,桌案上是她平日里翻阅的兵书。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其他物件儿。 屋内处处都留下了关于她的痕迹。 时洺也渐渐习惯了屋内多了一个人的状态。 今日又是府医来换药的日子。 府医揭开鹿清胸膛上的纱布查看了下伤口恢复的情况,面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来:“伤口恢复的不错。再换个两三次的药应该就差不多了。” 话落,遂又上了药,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 时洺站在府医的身后,闻言,脸上的神情如释重负。 随后感谢一声让阿朝和阿启将府医送了出去。 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鹿清将褪下的中衣重新穿上,看向了时洺:“这些时日麻烦你了。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今日便搬回去吧。” “你要搬走?”时洺几乎下意识的问出了口,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见此,鹿清目光顿在了他面容上。 时洺瞬间反应过来,开口解释道:“医师不是说还要换两三次药吗?你现在还不能做剧烈运动。” “不行。” 他像是找到了拒绝的理由,抿起了唇瓣:“以免你又忍不住,还是等你伤口完全恢复后再说吧。” 鹿清没想到她提出离开后时洺会不同意。 她以为他该是满心欢喜的,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她落在时洺身上的目光渐渐深邃起来,像是要看穿他一般。 时洺绷着脸努力忽视她投来的视线,紧握的手心已经微微冒汗。 他心里有些懊恼,同样不理解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为何?听到鹿清要离开后,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不舒服。他明明该开心才是! 两人心底各含心思,面上却都不动声色没有表露出丝毫异样。 鹿清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随即淡淡应道:“你若不嫌弃,我亦都可。” 话音落地,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似乎有某种莫名的情愫在空中暗自胶着一般。 自那之后,鹿清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时洺也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严格,怡景院中不知不觉间同样多了许多物件。 练箭用的箭靶,放置兵器的兵器架,甚至还为了方便鹿清晨练专门开辟出一块空地。很和谐的融入进时洺在院中种的那些花花草草中。 鹿清身上的纱布在前几日的时候已经拆下,只是每日还需要涂药。 府医并不知道她与时洺之间的复杂关系,因此直接将涂药这件事交给了时洺。 是夜,鹿清沐浴过后走了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领口松松垮垮的贴在身上,露出底下白皙的锁骨和肌肤。 她披散着长发在身后,上面还散发着潮湿的水汽。额间有几缕湿发紧贴在侧脸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着水珠。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魅惑勾人。 时洺坐在软榻上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下小巧的喉结。杏眸闪了闪。 鹿清毫无所觉的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瞬间,时洺便感觉到一股湿热中带着几分沁香的气息传来。在他鼻尖不断萦绕着,挑逗着,让他心间莫名有些泛痒。 他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不动声色的朝旁边挪动了下,远离了些鹿清。 “…妻主,上药吧。” 嗓音有些发紧,带着几分涩意。 鹿清淡声嗯了一声,随后扯开系带大大方方的拉开了衣襟。身体朝后靠去,半躺在了软榻上。 见时洺起身后站立不动,她轻掀起眼皮,挑了下眉:“怎么?不是要上药吗?” 时洺纤长的睫毛快速颤抖了下,缓缓下垂遮住了眼底流转的情绪,点了点头,“嗯。” 随后在她身边坐下,打开药瓶将药涂抹了上去,动作小心又轻柔,生怕碰疼了鹿清。 鹿清却只觉得他在她锁骨下滑动的手指轻的发痒,这痒意直接穿透皮肤侵入到心脏,让她整颗心都变得有些微妙。 她不自觉的蜷缩了下手指,垂眸看向小脸微微泛红的时洺。 见他神情认真的抿着唇瓣,心间更是像被什么东西轻抚过一样。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