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自己做了什么项目。 谭幼瑾觉得,这位陈副院长倒是比自己要追求完美得多。就连眉毛,也比她的还要精致些。陈院长没有像她一样穿羽绒服,而是穿的长大衣,大衣很平整,没有一点褶皱,就像陈院长的脸。他这类脸看着就比同龄人年轻些,加之保养得好,并不像四十岁的人。 谭幼瑾不太恰当地想到了自然界的雄性,她第一次听到“雌竞”这个词时多少觉得有些荒谬。明明自然界里在外表上争奇斗艳以获得异性注意的,都是雄性生物。开屏的是雄孔雀,相比之下,雌孔雀要朴素得多。 陈院长夸奖谭幼瑾:“谭小姐,我总以为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士不会单身到现在。” 谭幼瑾并没有被表扬的愉快,她笑道:“那您以为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单身到现在?” 陈院长心里已经有一分想要退出的心思。他一时语塞,他心里有答案,但没有说出来,他一直觉得女人单身到谭幼瑾这个岁数,理由总逃不脱这三个:长得不美;性格太差;要求太高。听了谭幼瑾的问题,确认她大概占了三分之二的问题。当然他现在又加了一点,如果对面的女人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一直单身,那她可能在那方面有点儿冷感,否则不至于一次恋爱都能忍住不谈。单看她的脸,也能看出她绝不是个热情的人。陈院长最近有个新发现,花心不是个道德问题,而是个生理问题,一个人专一,不是有多么高的道德,只要欲望足够冷淡就够了。眼前的这位女士,在他看来,倒是很有专一的天赋。 然而对着摄像机,他笑道:“宁缺毋滥的女人才会单身到现在,我很欣赏你对感情的态度。我现在还没有结婚,也是和你一样,对感情标准比较高。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谭幼瑾并没把上次那套眼光独特的标准拿出来,一个整容医生,眼光太独特,对病人恐怕不太友好。她随口道:“看缘分。” 陈院长一点不信,一个回避谈要求的人,往往要求很高。 陈院长因为谭幼瑾送的这本日历主动提到了敦煌壁画,以一种科普的态度向谭幼瑾讲解着。谭幼瑾听出了里面的一些常识问题,然而面上只有微笑,无意纠正,一些小错误,滑过去也就算了,特意指出来,会让对方难堪。 陈院长自认知识足够广博,也不吝啬在谭幼瑾以及未来的观众面前展示,他由敦煌壁画拓展开去,一直谈到冷兵器史。 谭幼瑾本来打算一直作为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存在,但出于礼貌,为了陈院长不至于展示出更多的知识漏洞,在播出以后被人耻笑,她主动岔开了话题,引到他了解的领域来:“你们医院的男顾客多么?” 陈院长正讲到兴处,突然被打断,有些不悦,如果对方对自己有意,至少应该表现出兴趣,而不是没有礼貌的转移话题。此时陈院长已经有三分想要主动退出的意思。但他毕竟是个有风度的人,对着谭幼瑾抱歉道:“我一时忘记了,你们女孩子对历史兵器这些都不感兴趣,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谭幼瑾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如果你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可以继续讲下去。” 但陈院长此刻丧失了继续科普的兴致,对牛弹琴,不弹也罢。出于风度,他回答了谭幼瑾的问题。 跟上次和于戡见面不一样,这一次谭幼瑾很主动,主动地提问,不让话里留有任何间隙。 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白玫瑰,陈院长说这是他特意让朋友为谭幼瑾准备的。 “谭小姐,白玫瑰很符合你的气质,淡雅迷人。你让我想起一篇小说,《红玫瑰和白玫瑰》。里面的白玫瑰大抵就是你这种气质。” 谭幼瑾无法说谢谢,她想陈院长一定没有看过这部小说或改编的电影,否则不会用这个词来夸她。自始至终,男主角都喜欢红玫瑰那一类女人,白玫瑰是一个想象中的理想化结婚对象,然而结婚了,发现并不理想,不过后悔也晚了。谭幼瑾自己很反感被说“适合结婚”,倒不是因为现今“贤妻良母”已经被污名化成了一个骂人的词汇,而是她根本就不是,婚姻是最高等级的社交场,非常考验人的社交能力,她根本不擅长。 陈院长继续说:“小说里说,每个男人心里都至少有一个白玫瑰和红玫瑰,但我不是,在白玫瑰和红玫瑰里选,我一定选白玫瑰。” 谭幼瑾淡漠地问:“是吗?” 陈院长有点儿不悦,对面女人的话好像他在撒谎。他回道:“当然,我比较能欣赏上得厅堂、气质高雅的女人。”他自认是个开明的人,并不需要女人下得厨房。 上得厅堂?气质高雅?听到这四个字谭幼瑾实在忍不住笑了,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对她的要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那您看的和我看的应该不是一本书,我看的这本里,并不存在你说的这种女人。” 陈院长听了,无话可说,对谭幼瑾除了失望,还是失望。看没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