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司樾摆手,“老傅头的徒弟,小白么。” 白笙语塞。 自打司樾来到裴玉门,她的衣食住行全都是白笙一手包办。 可整整二十年了,这位神秘的师叔依旧记不得他的全名,着实令人挫败。 不过师叔除了他和他师父——裴玉门门主的姓氏以外,再没记得过任何人的名字,这么一想,白笙心里便平衡了许多。 “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去恒家村才会让白笙成为他的娘亲!” 说到这件事,纱羊更加生气了,“我当初怎么劝你你都不肯去,现在好了,再怎么弥补也最多只能抢到父亲的位置了!” “那岂不是有没有都一样。” “就是说啊!都怪你不主动!” 司樾又躺平了回去,“既然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成为可有可无的东西,不如索性算了。” “就算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总比没有好!”纱羊飞上了树,抓着司樾的头发往下扯,“快走,快去见他!否则连父亲的位置都要没了!” “有什么必要么,”司樾抓了抓屁股,“谁家孩子不是娘亲一手带大的?这年头不去打扰娘俩生活、每个月准时寄钱回家的男人已经是难得可贵的父亲了。我的目标就是成为这样的父亲。” “说什么不要脸的大话呢你!”纱羊的眉毛抬得比司樾还高,“别说每个月准时寄钱了,你这二十年可都是靠做娘的每个月上山送吃送喝过活的!” 司樾冷笑,“都二十年不闻不问了,你以为靠着一次两次的聊天,孩子就会认可父亲吗?别自以为是了,这种见面只会闹得孩子尴尬而已。” “司樾——”纱羊拔高了声音,凑到司樾耳边咬牙道,“你忘了司君来之前的话了吗?要是任务推行不下去,就立刻把你关回灵台!你要是再不配合,我现在就去告诉文昭司君!” 司樾眉梢一挑,纵身跃下了树。 她搭上了白笙的肩,“那孩子是一颗无比璀璨的瑶光星,我发自内心的求贤若渴。带我去见他,让我成为他的师父,弥补过去二十年错过的遗憾。” 纱羊点头,满意了。 这番面无表情的肺腑之言令白笙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停顿片刻后,他为难道,“师叔……纵然那孩子合您的眼缘,可这事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 白笙道,“新来的弟子要在裴莘院学习一年,一年以后参加新人比试,再根据成绩择师拜学。” “这规矩不能改改么?” 白笙苦笑,“晚辈哪有这个权力。” “是么,”司樾手腕一翻,抓了个金元宝出来,“现在有了么?” 白笙盯着她手里的金元宝,“师叔……您这是做什么。” “做人。” 白笙叹了口气,“师叔,我不是这样的人,况且……仙家子弟买卖时用的都是灵叶,不用黄白俗物,这东西我也用不上。” “什么——”司樾惊愕地看向纱羊,“这里居然不用金子?” 纱羊点头,“黄金白银这种东西,有点道行的修行者都能变幻出来,一点儿也不值钱,只有凡人才会使用。但灵叶里的灵气是货真价实做不得假的,所以修真者之间交易都用灵叶。” “嘁……区区一个小世界,还设定得那么严谨。”司樾五指收拢,那闪闪发亮的金元宝便在她手中变回了一张树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