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高兴。 媿姈自然而然地替她宽衣,她站在?司樾身前,正要替她解扣,手?指忽而一顿,对着?她道,“官人?,今日是初八。” “嗯,我记着?呢。”司樾颔首,“昨日是初七,明日是初九,嘿嘿——后日就该发薪。” 媿姈弯眸,浅浅地笑了,这才继续替她更衣。 司樾知道她突然提日期是为什?么,从前媿姈发作?时,也有?几次向她提过。 她们在?委婉且卑微地向她确认:今天并不是必须和正妻圆房的?日子,真的?要留下来么。 脱了衣服,司樾打着?哈欠爬上了床。 媿姈躺在?她身侧,平躺的?姿势,可余光总是往司樾身上扫来,目光中包含着?幸福和欢喜。 显然,这一道怨念也已许久没有?和丈夫同床了。 司樾想要睡了,以防万一,睡前随口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么。” 媿姈沉吟片刻,徐徐开口,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出来恐烦扰了官人?。” 她守着?她那规矩的?睡姿不肯动,司樾便侧过身,支着?头看向了她,“都是夫妻了,说什?么烦不烦扰,你快说,说完我们都好歇息。” 媿姈莞尔,她身上的?怨念被司樾这一侧身的?动作?所取悦,连着?怨气也淡了两分。 “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罢了。” 司樾催她:“说嘛。” 她既然问,媿姈便说了,“官人?记得,上个月二妹妹来家里?么?” 司樾应和着?嗯了一声。 媿姈接着?道,“二妹妹带来了四支白参。祖母那里?自然是要给的?,按常理?,剩下的?正好给三房送去,但前些日子二叔叔病了,二房那里?缺了段上好的?鹿茸,是祖母私下拨去的?。不想这事竟被母亲知道了,她心里?不爽利,今儿早上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捅了出来,要二婶婶用那根白参来补。二婶婶脸上挂不住,祖母说罢了,可三婶婶也不高兴,抱怨起年初六姐儿生病,祖母不肯替她请太医的?事儿。二娘子心直口快,说,这两件事怎么能比,叔叔是家里?的?支柱,六姐儿只是个女伢子。三婶听了当场起火,毕竟是亲生女儿,又是最小的?一个,好不容易拉扯大,眼看就要出嫁了却死在?年里?,怎么能不气?三娘子在?一旁不仅不劝和,还打自己婆母的?脸,就连母亲都看不下去,祖母被闹得头疼,让大家伙儿散了,至于那三根白参,让我自己看着?办。”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搁从前,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可如今却是大不相同了,官人?,你想呢?” “……”司樾想,媿姈需要个小红——或者两个。 媿姈怨念缠身时,司樾不敢说这话,顿了顿,道,“都拿来给我!我全吃了,就天下太平了。” 媿姈被她逗笑了,知道她只是在?说玩笑话。 “也罢,”她柔声道,“我明日再去问问母亲。” 媿姈身上的?怨念比媿娋少,也比媿娋的?怨念要宽容些。 只要顺着?她的?心意,发作?时的?媿姈和平日也无甚区别;可一旦司樾中途走了神,错了一处,那便是十数日的?不死不休。 司樾自以为今天算是对应得不错,然而翌日早上一睁眼,她便看见媿姈端着?一盏参汤,温婉小意地坐在?床边,半低着?头,微笑地看着?她。 “官人?,醒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