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张扬派头,百姓们看得不由啧啧称奇。 小红杏呼出一口气,吹飞眉心处的彩带封条,歪头问:“夫子来我家做客?还带了这么多礼物?” 玉无瑕笑意更深,“红红,我来纳彩。” 小红杏错愕地后退一步,“纳彩……也就是……?” 玉无瑕好脾气地解释:“提亲。” 小红杏呵呵干笑两声,往后退了几步,退到门槛内,举臂喊道:“闭门,谢客!” 下人们一听,手忙脚乱要将大门关上。 玉无瑕翻身下马,走上台阶,伸出双手,握住门扉,下人再想关上,却是撼动不了半分,玉无瑕强硬地将门扉重新打开。 小红杏站在门内,有点慌乱无措,虚张声势地质问:“你要干嘛?!” 玉无瑕走进去,抬手招呼身后的人跟进来,“我刚才说了,我是来提亲的。” 小红杏不死心地问:“你跟谁提亲?我膝下又没有女儿!” 玉无瑕无奈地睨她一眼,“红红,我来跟你提亲。还有,我是想做你的夫婿,而不是你的女婿。” 小红杏炸了,跳起来扬声道:“快!放狗!把他们通通吠走!” 张嶙汗颜道:“夫人,咱家一向不养狗。” 小红杏头疼了,“这可如何是好?夫子,你也太任性了!难道嫌流言都不够沸腾吗?非要再亲自添一把火!” 玉无瑕嘴角含笑,抬手帮她将脸上的彩带封条一根根轻轻撕下来,“几日不见,你怎么与齐小姐、黄小姐混到一处去了?莫不是乐不思蜀?半点都不想我?” 小红杏连忙后退,“夫子!你不要乱讲话!”她余光偷偷打量左右人,尤其是张嶙的神色。 张嶙见状,知晓小红杏是赶不走玉无瑕的,只好跑去廷尉署找江过雁。 * 廷尉署 唐人桂来报:“江大人,那个朱满堂一直在牢房里叫嚣,要我们放他出去,你看,我们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 江过雁将手中文书搁下:“不必,我一向不喜欢私自对犯人用刑,你把他嘴巴堵上就是了。” 唐人桂应是。 吴秋舫问:“朱司农在外求见,大人要见一下他吗?他带了一众礼品过来。” 江过雁眉头微皱:“不见,让他走。” 吴秋舫颔首:“是。” 此时,张嶙跑了进来,急急道:“大人,不好了,府中出事了。” 江过雁站起身:“杏儿呢?她有没有事?” 张嶙见他误会,连忙解释:“夫人没事。” 江过雁松口气:“既然杏儿没事,那天塌了也无所谓,说罢,府中出了何事?” 张嶙见他如此淡定,总觉得他待会会炸,顿了顿,道:“碧虚公子带媒人来提亲了。” 江过雁面色一变,“提亲?他和谁提亲?”他语气已经带上怒气了。 张嶙缩了缩脑袋,“碧虚公子亲口言明,他是来向夫人提亲的。” 唐人桂与吴秋舫对视一眼,唐人桂摸着后脑勺,傻乎乎问:“吴右丞,原来,这世上,还可以向有夫之妇提亲的吗?一般不都向寡妇提亲吗?江军司还好端端活着呢,碧虚公子为何……” 吴秋舫捂住他嘴巴:“傻桂,别说了。”没看见江过雁脸色黑如墨汁吗! 江过雁呵呵冷笑两声,咬牙切齿道:“好一个狷介之士!果真乖僻嚣张的很!” 他捏紧扇子,出了办公房,脚步飞快:“张嶙,随我速回江府!” 张嶙急忙跟上去。 * 江府 小红杏星星眼,看着堂中三十箱流光溢彩的彩礼,惊喜不已,随手拿起一段丝绸缎布:“这段月霞锦好漂亮,要是做成裙子,夜间也会闪闪发光呢!” 玉无瑕微微一笑,道:“你喜欢就好,不枉费我挑了那么久。” 他拉着小红杏去看那两只发出“弦弦”叫声的丹顶鹤,问:“这是我前两天特意为你去捉的丹顶鹤,你喜欢吗?” 小红杏奇怪,“可是,人家提亲,一般不都是提着两只大雁吗?你怎么提白鹤?” 玉无瑕笑意一顿,解释:“江军司名字里有个雁字,我为避讳,因此换成了丹顶鹤。” 小红杏刚想说话,江过雁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呵,难为碧虚公子如此贴心周到,江某真是深感荣幸。”语带讽刺。 玉无瑕面不改色,看向江过雁,道:“江军司谬赞了,我既诚心来求娶令正,自然要思虑周全才行。” 江过雁走到小红杏身侧,宣誓所有权一般将小红杏揽进怀中,怒极反笑。 “我虽入世不过短短二十余载,可也不曾听说过向人家丈夫求娶妻子的荒唐事,碧虚公子今日真是叫江某开眼界了!果然不愧是当代名士、雅兰君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