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衍,”他说一句话都要换好几口气,用带着喘息声的哭腔断断续续地问,“你那天没想过要跳楼,对吧?” 姜哲衍一怔:“你梦到什么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拜托了……”纪光山的力气用得差不多了,靠在他肩上小声啜泣。 姜哲衍被他缠得动弹不得,迟疑地抬起手,轻轻拍着纪光山地后背:“当然,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纪光山得到答复后,依然没有松开。姜哲衍刚睡醒,身上很暖和,连手心都是热的。纪光山被这股强大的暖流包裹,才勉强体会到一点真实感。 “科普中心楼顶的那扇门,为什么只有我的卡能刷进去?”他逐渐找回了那天的记忆。 “当然我是给你的权限。”姜哲衍笑了笑,递给他几张纸,“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在那里找到我。” “下次去那里的时候,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纪光山胡乱地抹掉眼泪。 “好,”姜哲衍托着他的膝盖窝,把他搬到床头的靠板前,竖起枕头垫在后背上,“这些天是我做得不好,谢谢你把我找回来。” “没事就好……”纪光山冷静下来后,感觉眼皮都哭肿了。 “别乱揉。”姜哲衍递来一杯水,侧坐在床头,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柔声问道,“光山,为什么你总觉得我会跳楼?是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纪光山沉沉地叹了口气。姜哲衍看着他的一系列反应,已经猜得相差无几,拍拍他的肩说:“不想说也没关系。” “是我的高中同学。”纪光山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我们还是室友,一起住了两年,直到他去世我才知道……” 纪光山说到这里,声音又开始哽咽。 当年在爸妈的鼓励下,纪光山考上了全省最好的高中。寄宿在陌生的大城市里,学习压力成倍增加。 正巧刘子铭的数学也不太好,两人就经常凑在一起讨论解题方法。慢慢地,纪光山找回了学习的节奏,还有余力参加了不少竞赛。 高三第一学期,很多高校陆续开放了自主招生的报名,纪光山凭借两年国一的优异成绩,获得了很多名校的面试机会,在全国各地奔波。 等他首战告捷,兴冲冲地回到学校时,班上只剩一个空的储物柜和刘子铭“出国”的消息。 纪光山信以为真,当晚拿到手机,还傻乎乎地发消息恭喜他。 现在想来,如果这条信息被他的父母看到了,该有多扎心啊? 纪光山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里,就是一个蠢到极致的废物。如果能早点发现问题,以两人的交情,或许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