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踉跄地从床上跑起来。 她抱着女儿,抬手想摸她的额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都是妈妈的错,楹楹是不是很疼,妈妈也不知道怎么了。” 小女孩在她怀里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妈妈的头,乖巧地笑了:“不疼,楹楹一点儿也不疼,妈妈不要哭。” …… 画面又是一转,眼前潮湿,天色雾蒙蒙。 空气很闷,很躁,似乎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燥热,知了很吵,像是被罩在紧密的蒸笼里,有扯不开的粘膜笼罩。 门从外面用钥匙拧开,咔哒一声,如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 脚步声往前,往某个房间走。 忽然,脚步猛地顿住,哒哒的水流蔓延着,混着刺眼的色泽,从白色的地板里溢出来。 整个人定在原地,仿佛有什么预感一般,胸口在疼,撕开血肉,仿佛寒风过境,山海崩塌,从此一片荒芜。 浴室门推开。 眼前一片刺目的红,脚步虚软,手上拎着的书包重重砸在了地上,世界变得扭曲,仿佛倾倒了一般,楼下孩子的笑闹声变成诡异的音符,耳朵嗡嗡地响。 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起来。 …… 盛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片模糊的黑暗,她重重地吐气,呼吸又重又沉,太阳穴泛着疼,胸口翻涌,很想吐。 她转身,手指泛软,按亮床头的灯。 灯光大亮,她的眼睛忽然被刺激,她眯了眯眼,生理性的眼泪落下来,她下意识抬手,擦了一下,才发现自己额头和脸上都是汗。 盛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脚一软,直接跌到在地上。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弯腰,捧着水,扑到脸上。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泛白,唇也像是失了颜色,水珠从脸侧滑落,溅在胸口的衣服上。 她垂下眼睛,把几缕浸湿的长发拨到耳后。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盛楹走到床头,坐下来,头按在太阳穴上,过了会儿,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自己其实才睡了半个多小时。 沈砚舟往后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领口微微敞开着,手肘抵在扶手上,指尖支着下颌,漫不经心地看着刚发过来的方案。 中场休息五分钟,待会儿还得紧急地加开个会。 就这个时候,书房门被敲了敲,他掀开眼眸,看过去。 盛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进去,视线跟沈砚舟对上。 沈砚舟眉梢轻轻一挑,似有点意外,低笑了下:“怎么了?” 盛楹视线在书房里扫了一圈,没有多看,只是粗粗地扫了一眼,将门推开了一点。 她看见了书房里有一张长榻。 盛楹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进一步,迟疑问:“你是在开会吗?” 沈砚舟点了下头:“临时有工作。” 盛楹嘴唇动了动,表情似乎是踌躇,侧了侧身,似乎是想走,几秒过后,她小声问:“我可以在这里睡觉么?” 沈砚舟愣了愣,视线往下,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和一张小被子。 盛楹站在那儿没动,忐忑不安地由着他打量,抿着唇。 沈砚舟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很深:“进来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