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高烧,她好不容易降了下来,接下来是断断续续的低烧烧了三个月。 本来就瘦的人,那会儿又瘦了一大圈,摸着手仿佛只剩下了骨头。 盛伟对这个女儿,并不待见,甚至觉得这段时间花费的金钱实在太多了,又因为显然妻子有意无意地话语中,甚至怀疑盛楹是故意装病。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盛老爷子见到盛伟这种样子,也怦然醒悟了不少,意识到这种情况可能一着不慎人就真的没了,对待盛伟他们的态度也前所未有的强硬,让他们搬出了他的房子,由他来照顾她。 后来烧到底好了,盛楹患上了心理障碍,那次的冲击对于年幼的她冲击太大,伤害几乎是不可逆的,每个月都需要看心理医生。 盛老爷子为她付出了很多,时间和大半的积蓄。她永远欠着他,他是她唯一在乎她的亲人了,但是,她没有安全感,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分量到底占了几分。 在高中的时候她沉默寡言,病了一场后,身子也大不如以前。那一年像是患上了受伤后遗症,自动开启了保护模式,她不愿意再回想,一直在逃避着,记忆也越发朦胧。 忘记了那天离开时的随意的一句承诺,也把他给忘了。 …… …… 书房里,灯光温柔又明亮,盛楹眨了眨眼睛,心里的震颤还在,看向沈砚舟,语气有点紧张:“所以,她们说的你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不是别人,是我啊?” 沈砚舟一顿,微微眯着眼眸,听出了这句话里的不对劲儿:“她们?” 盛楹摸了下鼻子,表情有点讪讪,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那天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她脸有点儿热:“我就以为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沈砚舟听完,他聪明,脑子转得也快,很快理清了很多事情,低声骂了一句。 不过盛楹现在真的很快乐,满心好像都是粉色泡泡,那种快乐就快要将她溢满了。 沈砚舟低眸,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轻晃了晃,吊儿郎当道:“这么高兴啊?” 盛楹弯着眼眸,没忍住点了点头。 简直是不可思议,像是中了大奖。 …… …… 甜品店里开着舒缓的音乐,蛋糕的香气扑上来,盛楹看向坐在对面的郑宁妙,不自在地将散落的碎发往耳后拨,慢吞吞地把事情说出来。 郑宁妙蛋糕也忘记吃了,拿着叉子戳了戳,脸上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提高音量:“你在逗我???” 盛楹眨了眨眼眸:“没有啊。” 郑宁妙还是不大相信,狐疑着说:“没骗人吧?” “……” 郑宁妙自己理了下逻辑:“所以你之前一直吃自己的醋啊?你嫉妒的对象也是自己啊。” 事实确实也大差不离了,可是被这么直接点出来,盛楹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脸红得厉害,表情不大自然地嗯了声。 郑宁妙语气夸张:“真牛逼,史上第一个自己要被自己酸死的人是吧。” 盛楹尴尬,悻悻道:“没那么夸张吧?” 郑宁妙忍不住感慨:“搞了半天,那些东西全是你的啊。不过我真想不到沈砚舟竟然是这么深情的人…” 盛楹弯了弯唇,单手撑着下巴,轻声:“那你那边怎么样了啊?” 郑宁妙一顿,矜持地咳嗽了一声:“也就那样吧。反正我这不是刚好也挺无聊了,所以打算给他一个机会,现在在考察期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