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迷看向朗予,朗予了然的点点头,挥手示意鬼魂去找。 几分钟的安静后,见这两位没有要走的意思,蒯博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两位还不去祠堂吗?” 戚迷扫了一眼,略带嫌弃的甩开他:“听说你是蒯家的私人医生,蒯阿鸾肚子疼是什么毛病?” 蒯博揉了揉被掐痛的腮帮子,乖乖如实回答:“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胃胀气而已,肚子缠成那样消化得好还就奇怪了呢。” “……” 戚迷更为无语,这是她有能力逃脱,要是换成一个没有能力的外姓人被蒯家绑回来,就因为普普通通的一个胃胀气就要被乱棍打死?可真是够冤的。 这时候,朗予轻咳了声,手指示意了一个方向。 戚迷当即起身,拍了拍蒯博的肩,威胁似的笑道:“下次不要开这种自以为很好笑的玩笑了,明白?” “明白,明白。” 她潇洒转身,点点萤火围绕的刹那又隐去身影。 见两人走了,蒯博小声骂骂咧咧了一番,刚准备拿起筷子再吃,忽然两只手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拿着筷子就往嘴上戳来戳去。 朗予走出房门时淡淡扫了一眼,薄唇轻启:“好好陪他玩玩,教他这张嘴应该怎么用。” 几只鬼怪得令,玩得十分放肆,周围又布满了结界,哪怕他声音再大都透不出来。 蒯氏庄子一片安静,隐匿了尖叫。 两人路过老厅时看见主家老爷正襟危坐在高位上训话,下方跪了许多小辈,连头都不敢抬。 穿过大厅,走过廊道,嗅着越来越浓郁的香火气,两方摆放在神像祠堂的香炉便出现在眼前。 仔细看去,这两方香炉大有门道。 香炉被分为了好几个格子,每个格子里的烟灰都用木牌插着刻上了年份与日期,表明这是哪一次配天婚拿回来的香火。 按照蒯博提供的时间,戚迷着重找了下几个月前的那一格。一格香火很深,用木牌掏了好一会儿才翻找出来了那一角没有烧掉的东西,拿出照片对比,的确和通行证旁边的花纹吻合。 戚迷皱眉,不禁思考这张通行证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为什么要烧掉,蒯家地宫放置主神像的地方应该只有蒯家的人能去,所以除了蒯博,蒯氏庄子里可能曾经或者现在还有其他玩家? 她将纸屑放进口袋,看向这扇紧闭的神灵祠堂,大约是昨夜的惩罚痕迹还没有散去,空气中还有丝血腥味道。 “你说,神灵会喜欢见血吗?”她问道。 在大多数人的想象中,神灵都是慈悲的,连只蚂蚁都不会杀的那种,就像天使从不喜欢血腥味,神灵也应该不会愿意看着这么残酷的惩罚才对,可是蒯家却说这是神的旨意,一次又一次的将惨剧在这里上演。 朗予幽幽抬起头,沉思了片刻后,说出了一个她从未考虑过的答案。 “神灵应该是无所谓见不见血的,人类的苦难,他看不见,也不需要看见,因为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的声音清冷,在这静谧庄重的环境中,更添了几分莫名的薄凉。 戚迷淡漠一笑:“也是,它应该是无所谓的,就像人类不会关注蚂蚁,问蚂蚁过得怎样。” 可惜即便是这样,蒯氏一族还是固执而又死板的遵循着神的旨意而活,就像一群虔诚的蝼蚁乞求着人类的恩赐,不仅荒谬而且可笑。 见她望着这扇门迟迟不动,朗予侧目:“是想进去看看吗?” “不去了,别人家的神灵冒犯了不好。” 话正说着,开完会的蒯家大部队由主家老爷蒯未天带领,步履匆匆的从大厅走来。 两人后退到一边。 只见蒯未天低头看了眼香炉,突然暴怒,回头质问那些低头的后辈道:“你们是谁动了香炉?” 后辈们纷纷跪地,大叫冤枉:“没有啊,我们怎么敢动神灵的香炉呢。” 蒯未天环视一周,见无人承认,将拐杖在地面重重的砸了两下:“等我去问了神灵,就知道是谁了!” 他横眉竖眼地抽出三炷香,点燃插进香炉后便厉声吩咐这些后辈跪在这里等着,独自一人进了祠堂。 戚迷饶有兴趣的抱起手,想要看看这位神灵是不是真的能洞察天地,将她这个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可事实证明,是她高看了这位神,不久蒯未天拄着拐杖疾步出来,一拐杖打在了其中一个男性后辈的身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