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迷知道已经没有什么话好劝了,只是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小芸点头,小小的回道:“嗯。” “那把这个借你防身吧。”戚迷从腰间取下腰刀递给小芸,又为她指了下神像脚边的那个缺口,“我们走了以后你就睡在那里,那里不易吸到那么多的烟气,保护好自己。” 小芸双手接过,毕恭毕敬向她低头致谢。 两人走到螺旋楼梯,她忽然出声叫住戚迷:“等一下姑娘,如果看见了阿鸾,能替我照顾她一下吗?” 戚迷转头。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根本没有杀阿鸾……”小芸敛下眉目。 “嗯,我知道。” 小芸倏地抬起头,一脸惊愕:“你知道?” 戚迷轻轻勾唇:“嗯,你的手很干净,不是沾了血的样子。” 小芸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不明白她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过我还在生她的气,在我消气之前她在我心里就是死了的,但是,她又是我唯一的好朋友,这两年她一直被困在屋子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不知道离开了蒯家还能不能活。” “放心,我会替你留意她的。” “谢谢。” 小芸将腰刀双手抱在胸口,朝着戚迷和朗予深深鞠了一躬。 两人按照昨夜男人的操作,顺利离开了地宫。 但离了地宫还是沉闷,那片打不破的土地沉重的悬在头上,除了泥土的味道就是发霉的味道。戚迷边走边从口袋里拿出那块烧剩的通行证碎片,摩挲了一番后放在鼻尖下轻嗅,一如既往的烧纸味道。 “我有一个猜想……”说着,她站定脚步,用指尖拈着纸片凑近朗予,“你先闻闻看。” 朗予怔了下,略显不自然地俯身,用鼻尖轻嗅。 “很浓的烧纸味。”他直起身。 “嗯,刚才那三张通行证也是,烧纸味很浓,不太像沾染上的。”她又仔细用指尖搓了搓,“而且总觉得手感不太一样。” “我看看。” 朗予接过纸张,认真瞧了一番后,唤出下手零。 零从时空裂痕走出,看见戚迷笑吟吟的对自己打了个招呼,一时忘记了向审判长行礼,傻愣愣地抬手挥了挥。 朗予没有在意这些虚礼,将纸片放在零的手中:“去查查真伪,看看这个末世中是不是真有某位神灵,伪造了官方的东西。” “是。” * * * 另一边,蒯阿鸾跑出牌楼。 这一天一夜,她在蒯氏庄子走了好多冤枉路,她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运动,还有很严重的营养不良,身上又有伤,每跑个几米都得好好休息一番,幸好庄子很大可以躲藏的位置多,她又穿着小芸的衣服,光线昏暗中不是那么瞩目。 她本想直接回家的,可是隔着门听见了蒯珍珠怒吼咆哮的声音,还是却步了,又得知小芸代替她留在了那座囚牢后,小芸的父母全都喜气洋洋住进了主家,便对这个家族愈发感到了厌恶和恶心。 于是她小心翼翼又拼命的跑,终于从那座如墓碑的牌楼下跑出。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族,像被丢弃的棋子,既是不幸又是幸运。她漫无目的只是向前跑着,只要是脚步不停她就能离身后的那座囚牢越来越远。 后来,她看见了光。 在一片果树和菜地的红绿掩映下,那座庙宇如救世的菩萨一般。 她气喘吁吁站在石阶,用手轻叩了两声门扉。 砰砰。 “有人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