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也笑了,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行!你忙了一整天,趁现在没事回去睡会儿,休息一下。” 虎平涛洗过碗筷回到宿舍,推开门,看见吴永翰躺在床上,双手抱在脑后,盯着天花板。 “这工作强度实在太大了,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他自言自语,低声发着牢骚。 虎平涛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我觉得还行。” 吴永翰从床上坐起来,他显得有些激动:“还行?你想想,今天只是第一天上班,我们就忙的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而且听老张那意思,以后必须二十四小时呆在所里,随时准备出勤。” 虎平涛劝道:“其实所里的警察比我们忙多了。我看过排班表,张哥连续上了两个多星期,一天也没休过。” 吴永翰对此感到惊讶,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虎平涛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望着窗外远处黑沉沉夜幕下那些闪亮的街灯,想着远在昭城的父母,微微有些出神。 “你在哪儿看到的排班表?”吴永翰有些不死心。 “就贴在勤务室外面的墙上。就是去食堂的那条路,拐角右边,贴着很多通缉犯照片的那堵墙。”虎平涛转过身,认真地说:“上个月值班天最多的是指导员陈信宏,这个月是廖所长,张哥比起来算是少的。” 吴永翰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们以后也得这样?” “也许吧!”虎平涛耸了耸肩膀。 吴永翰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他一直认为辅警个民警区别不大,反正都是吃公家饭。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警察意味着权力,穿上这身威严的制服本就显得高高在上。 长达好几分钟的静寂被手机铃声打破,虎平涛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点开屏幕,一边对吴永涵说:“是张哥的电话。” 话筒里传来张建国熟悉的声音:“小猫,刚接到110指挥中心的警情,我去院子里开车,你和小吴赶紧下来。” 虎平涛看了一眼满脸疲惫,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吴永翰,低声道:“张哥,就我跟你去吧!吴永翰不太舒服,可能……可能是病了。” “病了?什么病?”电话那端的张建国有些疑惑。 “可能太热了,中暑。”虎平涛随便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张哥你等着,我这就下来。” 他挂断电话,走到吴永翰面前,宽慰道:“我跟张哥出去一下,你累了就早点儿休息。别想那么多,也别那么多牢骚。就像老人常说的那句话: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 吴永翰点点头,僵硬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苦笑。 虎平涛带齐装备下了宿舍楼,来到院子里,上了电动车。 张建国坐在驾驶座上,问:“小吴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头疼,身子发虚。”虎平涛笑道:“天气太热,让他休息休息吧!” …… “水中花”是派出所辖区内的一处高档会所,主营休闲娱乐。 虎平涛和张建国跟着服务员上了电梯,来到三楼的一间豪华ktv包房。房间很大,装修也颇有格调。投影屏幕已经关闭,房间里开着大灯,明晃晃的,照亮了摆在条形长桌上的几瓶已开封红酒,以及摆在旁边碟子里的各种小吃和果盘。 长沙发上坐着几个神情冷肃的人。位于正中的男子年过四十,已经发福,谢顶严重。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且显得油腻,浑身上下价值超过好几万的服装却足以弥补一切。陪在身边的女伴至少比他年轻二十岁,倾斜的坐姿非常亲密。 张建国以前处理过“水中花”会所的一些纠纷,也认识从斜对面沙发上站起,走过来迎接的会所老板傅跃辉。略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问:“谁报的警,出什么事了?” 110指挥中心通报的消息是“商业纠纷”,但实际情况必须来到现场才能详细了解。 傅跃辉已过中年,平时爱好运动,保养得很不错,外表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