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纳起来有两个原因。 首先是虎平涛的高中班主任。那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他结了两次婚,都离了。他对学生尽职尽责。不夸张地说,真正是像狼一样盯着学生,希望他们成材。 高中生早恋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这位班主任的制止和劝说方式却很另类。 虎平涛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班主任走进教室,怒视着全班同学,用右手指戳了戳他自己都脸,问所有人:“我帅不帅?” 这问题很诡异,回答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包括虎平涛在内,所有同学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我当然不帅。因为我比你们老,脸上全是褶子。”说到这里,班主任话锋一转:“那些早恋的同学你们扪心自问,连我都没有结婚,你们急什么啊?” 全班足足沉默了五秒钟,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 其次就是父亲。作风严厉的他见不得卿卿我我小儿女状。虎平涛从小对父亲有着本能的畏惧感,这一直影响到他的大学时代。 他对徐玲的第一印象不错。郑玉仙老太太是个有心人。她这个月老可没有乱牵线,如果不是陈晓丽从中阻止,虎平涛其实很愿意与徐玲相处着看看。 傅跃辉是个健谈的人。 “小虎你是哪儿人?” “我听廖所长说,你是艺术学院毕业的,怎么会想起干辅警这行?” “你英文真不错,上学的时候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吧?” 就这样聊着,很快到了“水中花”会所。看到是自家老板的车,门口的保安连忙升起道杆放行。 停车场是一块面积很大的嵌草砖绿化带。“水中花”的菜色独特,来这里就餐的客人很多。有时候电话预约还不一定有空位,必须来得早才行。 傅跃辉的专用停车位与客用停车场连在一起。进来的时候他后面跟着好几辆车,本着“客人优先”的规则,他把车子停在空地边上,等到后面的车依序进入,这才排在最后,缓缓驶到专用停车位附近,打开车门走下去,挪开摆在地面上的红色警示锥桶。 虎平涛推开右侧车门下了车,傅跃辉把占地用的锥桶收好,一边侧身钻进驾驶室,一边对站在外面的虎平涛笑道:“小虎,你爸妈在哪儿工作?” 财大气粗的会所老板,感觉就像个非常八卦的好奇宝宝。 虎平涛笑了,正打算开口,忽然看见一辆熟悉的红色“帕梅拉”从绿化带外围缓缓驶来。 停车场外围种着一排香樟和冬樱花,树下是交替栽种的黄叶假连翘和红花榉木。这些植物栽种多年,乔木高大,灌木生长茂密。虽然修剪整齐,整体高度却超过一米以上,形成很好的遮挡效果。 如果早几秒钟看到这辆“帕梅拉”,虎平涛绝对会找个地方藏起来。 漂亮的红色豪车紧挨着傅跃辉那辆“奔驰”停住,从车上下来一个同样漂亮的女人。 十厘米的鞋跟把足弓绷直,与铁灰色的铅笔裤形成完美搭配。白色蚕丝衬衫的束带很宽,在胸臀之间凸显出曲线优美的腰部。再往上是笔直的脖颈,白净美丽的脸庞,大波浪长发沿着耳畔滚落,显得清丽又自然。 “虎平……涛!”她尖声喊叫起来。前两个字带有浓重的疑惑,最后一个字拖音长达三秒钟,彻底压过了之前的不确定,有震惊,有喜悦,也有令人畏惧的怒意。 虎平涛浑身一颤。 他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即便是在格斗训练班面对最强大的对手,他也从不畏惧,就算咬着牙也必须将对手打倒。 可这个女人不同。从小到大,她是自己最尊敬,最惧怕的人之一。 虎平涛有种忍不住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却被快步走过来的女人怒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十厘米的高跟鞋对她毫无影响,她的每一次落脚,鞋跟都稳稳踩定在嵌草砖地面的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