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两家住的很近,平时都在一起玩。这当和尚是需要钱的,刀勇家里穷,岩涵光每次从寺里回来,都会教刀勇一些学到的知识。” 张青卫疑惑地问:“老村长,我记得寺里的大佛爷不准这样做啊!” 岩相解释道:“那是大地方的规矩,也是以前的规矩。想当和尚,就得给寺里送供奉。以前大佛爷的地位很高,就是因为他们懂得东西多,也能说出很多普通人不明白的道理。我小时候家里穷,我爹妈也不识字,解放军来了以后开办夜校,我爹妈才学会写他们自己的名字。后来我入伍参军,在军队上也学到一些。” “勐梭寺庙是以前造的,这里人少,供奉就少,再加上这些年国家推行九年制义务教育,有见识的人都把孩子送去学校,虔诚的人就把孩子送去庙里。这样一来,当和尚的就更少了,尤其是长大以后,不愿意继续呆在寺里,都去外面找活儿干,这佛寺就渐渐空了。” “岩涵光死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他和刀勇在一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没往坏处想。年轻人嘛,都喜欢喝酒,喝醉了就喜欢闹。他俩的关系比亲兄弟还好,何况张所长你们当时的鉴定结果,岩涵光死因是“坠崖身亡”,虽然我心里也怀疑过刀勇,但我觉得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人,尤其是杀岩涵光,所以……就把这事儿瞒了下来。” 虎平涛微微颔首,继续问:“那岩宰呢?” 老人已经把水烟筒凑到嘴边,听到这句问话,连忙把烟筒放下:“岩宰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等等,我的意思是,今天早上你们来的时候是这样。” 看着他满面焦急,脸上一片涨红,虎平涛连忙安慰:“您别急,慢慢说。我明白您的意思。昨天在水塘里发现岩宰的尸体,然后报案。今天上午我们过来勘察现场,直到后来挨家挨户的查访,您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岩相松了口气,忙不迭回答:“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张青卫也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小和尚岩帕说他昨天晚上看到岩宰以前,老村长你都不知道是刀勇杀了岩宰?” 岩相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苦意:“你们……相信我吗?” 虎平涛认真地说:“信,当然信。您不是坏人,只是有时候犯糊涂,做事前后不考虑。您想法是好的,但得分分具体对什么人。” 岩相低着头,声音沙哑:“刀勇是个好孩子,岩宰也是。他们很尊敬我,过年(傣历,泼水节)的时候还给我送烤肉。” 虎平涛以平稳的语调述说事实:“刀勇杀了人,而且是两个。” 岩相抬起头,苍老的脸上显出悲伤:“我是真想保护村里的这些孩子。年轻人都会犯错,只要给他们改正的机会,他们就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虎平涛紧跟着他的话题:“您说的没错。但前提是必须纠正错误,让他们认识到这是犯罪,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岩相再次发出长长的叹息。 “刀勇是被吓到了……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他说什么也不会服毒自杀。” 停顿片刻,老人继续道:“以我对刀勇的认识,这事儿也有点儿奇怪。刀勇不是一个怕死的人,说到服毒……我估计,可能有人在背后撺掇。” 第二百六四节 又死人了 张青卫连忙问:“您说的那个人是谁?” 岩相道:“我也吃不准,我只是觉得……可能是召罕南。” 虎平涛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影像。白天入户调查的时候他见过这个人,住在寨子西面,性格偏于内向,说话不多,戴着一副眼镜,常年在家务农。 张青卫疑惑地问:“怎么会是他?” 老人放下水烟筒,从火塘边捡了四根引火用的松明,在地板上依次摆开。 “这个是岩涵光,这是岩宰,这是刀勇。还有这个,是召罕南。他们四个年龄差不多,是很好的朋友。” 说着,他抬起头,注视着虎平涛,问:“你是汉人,就他们四个的名字,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虎平涛对此颇有了解,笑道:“如果说他们四个人是一个小集团,召罕南就是他们当中为首的那个人。” 张青卫皱起眉头问:“为什么?” “因为“召”这个姓在傣族当中具有特殊意义。”虎平涛解释:“这是贵族的姓氏。以前有部老电影《孔雀公主》,里面的王子就叫召树屯。” 张青卫恍然大悟:“就是唐1国1强演的那部?我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