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晚很冷,张浩从水里爬上来,肯定浑身直打哆嗦。我估计他裹着大衣走到公园外面这段路很艰难,冷得够呛。手机进水没法用,要不是曾师傅正好开车路过,张浩恐怕得走很远的路才能打到出租车。” 这么一说邢乐就明白了:“也就是说,大衣是干的这一点,证明了龚新霞落水不是出于意外,而是谋杀?” 虎平涛重重点了下头,随即发布命令:“大家都动起来吧!现在主要目标是找到张浩。只要找到这个人,距离破案就不远了。” …… 监控是很管用的。 根据曾和平提供的线索,虎平涛以案发当晚张浩的下车点为核心,调取了周边路段的监控录像。 夜黑,天冷,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在这个特定的时间段,身穿大衣和牛仔裤的外形很容易判断。 第二天中午,站前派出所发来消息:他们在火车站西面的一个城中村出租房里找到了张浩。 虎平涛立刻安排审讯。 …… 谭涛对这个案子很关注,邢乐与丁一又是从刑侦队那边临时抽调过来。再加上虎平涛,审讯人员多达四名。 张浩神情萎顿,低着头,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不停地打着呵欠。 虎平涛注视着他,按照程序问过对方姓名之后,开门见山地说:“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找你。” 张浩半低着头,苦笑道:“……是为了龚新霞。” 包括虎平涛在内,所有在场的审讯人员都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负责主审的虎平涛怔了一下,意外地问:“看来你已经知道她出事了?” 张浩没有遮遮掩掩,他表现的很配合:“那天晚上在湿地公园……唉,说起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 虎平涛凝神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张浩解释:“我和新霞……我打电话叫她出来,约在湿地公园。她来了以后,用电动车带着我进去。我们平时都喜欢去湖边,因为晚上没人管,新霞车速比平时快,没想到在湖边的时候滑了一下,我们连车一起冲了下去,结果……” 虎平涛抬手制止:“等一下,你先说说你和龚新霞之间的关系。从头开始,从你们认识说起,一点点的慢慢来。” 张浩说话很痛快:“我几年钱来省城打工的。刚开始是做广告业务员,后来没干了。我以前学过烹饪,炒菜还行,却没有厨师证,所以只能在一家饭馆里给主厨打下手。” 虎平涛问:“你上班的那家馆子在哪儿?” 张浩回答:“就在沿河新村旁边的商业街。” 虎平涛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那你怎么会在火车站附近租房子住?这两边光是单程坐公交就得十几个站,跑那么远干什么?” 张浩连忙解释:“我干活的那家是川菜馆子,店名叫“渝味精华”,老板挺有钱的,直接包了楼上楼下两层,还专门拿出两个房间做员工宿舍。我刚到省城的时候,先在火车站这边租房,跟房东签了一年。因为当时想着就在附近找工作,房子小,还有中介帮着讲价,所以定了每月七百块的房租。签了租房合同,年付,又给中介费……后来朋友介绍我去沿河新村那边上班,我觉得挺合适,本想着把火车站这边的房子退了,可房东不愿意,说白纸黑字的已经签约,就必须按照合同执行,住不住是我自己的事儿,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就退我押金。” “我为了这件事在电话里跟房东说了好几次,一直谈不拢。后来我想想既然不退就算了,反正我平时上班的时候就住在店里,轮休再回来。” 这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虎平涛没有在这方面深究,转而问道:“你和龚新霞是怎么认识的?” 张浩回答:“我平时下班没地方去,餐厅旁边有好几个茶室,我和她是打麻将认识的。” 虎平涛问的很仔细:“具体是哪家茶室?” 张浩回答:“就我在那个川味馆子旁边,门牌好像是六十三号附一号。在那里打麻将还是挺划得来:只抽五张牌的水钱,还给一顿点心做晌午。” 虎平涛问:“你们打多大的麻将?” 张浩回答:“玩血战,十块钱一炮。我是个打工的,打大了也玩不起。” 虎平涛问:“龚新霞也打十块?” 张浩点点头:“她是后来才开始玩的,就在我后面一个多月吧!新霞技术不好,经常输。我指点了她一下,后来我们就经常约在一张桌子。她按照我说的赢了几场,晚上就约着一起吃饭,她请客。” 虎平涛问:“你知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知道。”张浩回答:“新霞说她结婚了,有男人。起初的时候我没多想,就是觉得多个朋友而已。后来有一次也是她赢了麻将请我吃饭,喝了点儿酒。我看她那天兴致挺不错的,等到吃完了,就约她去附近的ktv唱歌。” “然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