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毫升大于二十毫克。窦广杰这个已经严重超标,属于醉酒驾驶。” “我们勘查完现场,让双方在记录上签字。窦广杰死活不签,他显然很清楚相关的政策,知道一旦签字,就他今天这行为,绝不可能花钱摆平。因为酒后驾车已经入刑,尤其是醉驾,那肯定是得进监狱的。” “鉴于他拒不配合的态度,我们这边就只能走程序,带他到医院采集血样,进行酒精含量鉴定。毕竟机检跟医院那边开出的检查单子在法律上效果不一样,后者才能被法院采用。” 说到这里,洪斌停了一下,从衣袋里摸出香烟,散了一圈,自嘲地解释:“我这是老毛病了,说起话来就想抽,实在忍不住。” 虎平涛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笑道:“我也一样。” 洪斌深深吸了一口,认真地说:“我们当时去的是市属四十一分院。之所以去那边做血检有两个原因:一是距离近,二来嘛,之前也有几个酒驾的桉子,都是在那边做的检查。关系熟了,都习惯性的往那边跑。” “因为是晚上,而且又是八点多快九点钟,医院里人已经很少,我们就把窦广杰带到急诊室。当时是一个叫做张维凯的医生开了化验单,然后我拿单子送着窦广杰去化验室抽血。护士给窦广杰抽完血,装进试管,这时候突然灯灭了。”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停电了?” 洪斌点点头:“当时我也这么认为,四周黑漆漆的,我眼睛过了几秒钟才适应。我下意识觉得窦广杰可能会趁机逃跑,就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可后来感觉他很老实,没有那方面的动作。” “我朦朦胧胧的看见护士在忙,从侧面的门里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好像是医生。外面走廊上还有人在问“怎么停电了”,“可能跳闸了”之类的话,我就没在意,坐在那里守着窦广杰。” “过了大概两分钟吧!可能是医院的人把电闸保险推了上去。电灯亮了。我想着赶紧把事情弄完,就催促他们给窦广杰做血检。” “可是等到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单子上的数据显示:窦广杰体内血液乙醇含量为每百毫升五点三七毫克。” 丁健惊讶地叫道:“才五点三七?老洪,你之前不是说,用酒精检测仪给窦广杰测量的时候,他的血液酒精浓度是每百毫升八十一毫克吗?” 洪斌用力吸了口烟,喷吐着烟雾,缓缓点头:“这就是我觉得不明白的地方。我这人虽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关键的时候我不湖涂。队里用的酒精测量仪是上面配发的,我们用好几年了,从没出过岔子。平时随机抽检也是用的那个,出来的数据就算不是精确到百分之百,至少也不会差太多。” “这每百毫升八十一毫克跟每百毫升五点三七毫克之间,差得也实在太多了。两位数到个位数啊!我当时就怀疑是不是医院这边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虎平涛插话进来,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不首先怀疑酒精检测仪有问题?” 洪斌解释:“你当时没在现场。窦广杰那家伙很狡猾。那天晚上风大,在立交桥上的时候,他故意披了一件很厚的大衣,整个人棉包棉裹的,还戴着口罩,酒精味儿全部兜住了,如果不是栾丽提醒,我走到距离很近的地方都没法闻出他身上那股味。后来他脱了大衣做机检,身上散发出来的酒臭味差点儿把我熏昏了。” “他喝的太多了,意识都有些不清楚,说话舌头打结,可基础意识还在。说句不好听的,窦广杰完全清楚他在干什么,酒驾蹲监狱的道理也懂,所以他在做机检的时候才跟我装湖涂,拒不配合。” “这喝没喝酒根本用不着做检查,用鼻子一闻就清楚。可为什么到了医院这边,血检结果居然连百分之十都不到?我肯定有疑问啊!” “当时都快半夜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只好走程序,让窦广杰在单子上签字。等到第二天,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古怪。于是我找人测了一下当天晚上用的那台酒精检测仪,结果显示功能正常。” 虎平涛已经听懂了洪斌话里的意思,笑道:“于是你就找上了丁健?” 洪斌点点头,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这事儿肯定有猫腻。我敢用我的脑袋保证:机检结果肯定没问题,至于医院那边……当天晚上负责血检的医生或护士,其中肯定有窦广杰认识的人。我估计是他们从中搞鬼,给我开了一张假的化验单。” 虎平涛问:“单子还在吗?” 洪斌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