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肆无忌惮,活得高兴,活得快乐。” “阿菁当年拼着可能出事都要生下你们,你和凝凝,都是带着我们的爱和期待出生的。” “可是现在,阿菁身体里的蛊毒发作了,这种蛊毒一旦发作,就没有办法抑制,除非将蛊毒转到自己的直系血亲身上,而且,因为蛊毒属阴的缘故,转移对象必须是女子。阿菁的母亲早就死了,蛊毒转移的唯一人选,就是凝凝。” 乐珩问:“夏国的那些公主不行吗?” “如果可以转移到她们身上,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那样做。”羌王的目光落在昏睡过去的女人身上,“可是……只有凝凝满足条件。” 乐珩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一直在不自觉地颤抖。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用我的命去救阿菁的命。”乐珩已经为他上完了药,羌王披上衣衫,遮盖住了满身的伤痕,“但我没有选择。” “父亲。”从羌王打算将乐凝找回来作为承接蛊毒的人之后,乐珩便再也没有唤过他一声“阿爹”。 “我还是刚刚那句话,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就要眼睁睁看着你阿娘死。”羌王压低了声音,与乐珩相似的眉眼染上了漠然的冷意,“与你争了这么久,我倒是忘了,你在这里极力阻止有什么用?” “我猜你没有告诉过凝凝吧。”羌王说,“如果凝凝知道了,你觉得她会不会愿意一命换一命?” “阿芜……” 忽然有一声极轻的呼喊从两人背后传来。 羌王像是被点住了穴道一样,浑身僵硬,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便看到床上的女子微微睁开的眼睛。 “阿芜……”她抬起手臂在虚空之中胡乱地抓着,“……你在哪里呀?我怎么看不到你了?” “我在这里。”羌王扑过去,将她扶起来半靠在床头上,又将她的手小心地拢在掌心,“阿菁,我在这里!” 女人没有焦距的视线转向羌王的方向:“……我好像听到珩儿的声音了……你和他在很远的地方说话,我怎么也听不清……” “刚刚是珩儿来找我了。”羌王的语气柔和地几乎可以滴下水来,“我和他在说岁节的事,说今年的岁节会不会下雪?” “……这么快就要到岁节了吗?”女人露出一个微笑,即使刚刚经历了一场蛊毒发作,她笑起来时依然美丽地惊人,“记得去年的岁节,我们好像带着珩儿和凝凝一起溜去了孤幼坊,凝凝还在那里捡了好几个孩子,送到明光卫里了……” “是啊……”羌王的目光微微放空,好像陷入了回忆里,“……当时经过最繁华的云升街,你非要吃街头那家的糖糕,结果吃到一半,糖糕冷了,你就把糖糕塞给我,让我帮你把剩下的一半吃掉……” 他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今年岁节的流程还在规划呢,我打算白日组织百姓玩冰嬉,晚上就在云升街上放冰灯,到时候天地之间灯火通明,一片璀璨,你肯定喜欢。” “听起来就很美……”床上躺着的女人也笑起来,“那我可要快点好起来……” “我已经找到了神医,神医就在来的路上。如果你乖乖配合神医的治疗,岁节之前肯定能好。” 女人吃力地点了点头。 她好像没了力气,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又问:“……珩儿呢?他还在你旁边吗?” “在的。”羌王松开她的手,起身让开。 乐珩接替了他的位置,他看着消瘦了很多的女人,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出口的话语也带着哽咽:“……阿娘。”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女人的手举在半空之中,乐珩抓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阿娘!” 女人的指尖感觉到了一点湿意,她愣住了,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心疼:“有好些年没看见你哭了……你阿爹都说了,我只是一点小毛病,看把你吓得……” 乐珩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他几乎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阿娘……” “不哭了……”女人只觉得指尖下的眼泪越擦越多,她费力地伸出另一只手,“来,阿娘抱抱……都多大个人了……” 乐珩伏在她的颈侧,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浸湿了她的肩膀,女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就像儿时哄他一样。 “……到底怎么了……” “没事。”乐珩说,“我就是太累了。” “我生病的这段时间,你的父王是不是又把国事扔给你了……”女人觉得太子袍服下的身体瘦得可以摸到骨头,“……我等会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