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扛不住了! 祝凌莫名领会了他的言下之意,笑道:“你们这么担心我,不如我让璇霄继续与你们共事?” 一群人霎时面如土色。 “使君大人……倒也不必如此体贴……” “璇霄先生也受累十几日了,让他好好歇歇吧!” “有些事情还是得和您商量……” ———就差把拒绝直接写在脸上了。 小圆球在意识空间里笑道打跌:【璇霄有那么可怕吗!】 如果这群人能听到系统的问题,一定会非常认真地回答———有!非常有!亲身经历!如假包换! “我与你们开玩笑的。”祝凌实在是不忍心再欺负这群老实人,虽然切璇霄身份时只要冷着一张脸,再放一放气势,他们的效率就会飙升,吩咐下去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敢质疑,但有些事,终归还是乌子虚做个身份做起来方便。 祝凌微微笑起来:“这段时间他替我受累不少,我让他去歇息了。” “使君啊……”牧淮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玩笑开得很好,求您下次别开了。” 燕国,应天书院。 曾烈从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灌了半盏,一回头便被宋兰亭吓了一跳,水直接呛在喉咙口,咳得死去活来。 “咳咳咳!”曾烈痛苦地顺着气,半响才缓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兰亭,你这是怎么了?” 他甚至觉得宋兰亭脸上一贯温文尔雅的笑容里有杀气。 “没什么。”宋兰亭说,“就是想起了一些让人不太愉快的事。” 曾烈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小子又做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上次他对你下药、卷走你书阁里有关瘟疫的藏书、阻止熹微改动燕焜昱圣旨、把你派去协助他的人放在昌黎郡、又设计乘黄留下来照看、接着自己带头跑进瘟疫最严重的抚宁县———”他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起来,数着数着自己都诧异了,“不说不知道,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 “不得了啊不得了!”他啧啧感叹,“一般人还真没他能折腾!果然徒弟都是前世的债!” 宋兰亭的笑容里似乎都带了黑气:“你还夸上了?” 曾烈:“……”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迅速改口:“但就算再能折腾,再有能耐,也应该考虑师长的心情!” 他痛心疾首地谴责:“等那小子回来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让他知道什么叫谨慎!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呵。”宋兰亭看着曾烈浮夸的演技,冷笑一声,“我上次答应你的事作废了,你想要的那幅山水图,你自己去找。” 曾烈:“???” 曾烈:“!!!” “别吧!”曾烈惨叫一声,“兰亭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 等蔫蔫的曾烈走了,宋兰亭的门口多了一个猫猫祟祟的可爱身影。 宋兰亭无奈地笑了一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别躲那儿了,进来吧。” 阿英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磨磨蹭蹭地走到宋兰亭身边。 宋兰亭问:“来给子虚求情的?” 曾烈刚刚那么大嗓门,乌子英肯定听清楚了。 “不是。”阿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掌院如果要惩罚哥哥,一定要让他长记性!” 宋兰亭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次不护着了?” “哥哥太不在意自己了!”阿英老是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个梦,总有不安的预感,她舍不得乌子虚受罚,又很气他老是往危险里冲,所以满脸都是纠结,“要不打手心的时候……还是轻一点吧。” 虽然她的老师郑夫子温温柔柔从来不打她,但其他学子受罚的场景她是见过的,浸了桐油的藤条油光发亮,抽在手心上,一看就很疼。 “我可能做不到。”宋兰亭偏过头,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我很生气。” ———特别是那封写着代巡使乌子虚身染鼠疫,整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