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这才要换一批人去殿前站岗。” 在深宫里这么多年,燕轻歌对她这位皇兄的性子也有不少了解,表面爽朗大度,实则睚眦必报,确实像他会干出来的事。 见燕轻歌没什么要问之后,那赶来的禁军对她行了一个礼,便立刻带人换班去了。 燕轻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垂下了眼睫。凭她对燕焜昱的了解看,他这个举动很不对劲,太心虚了。 若是为昌黎郡的各项处置与宋司徒不欢而散,发怒正常,但不必调动禁军。调动禁军护卫于他,仿佛有谁要对他不利一样…… 燕轻歌搭在窗框上的手骤然收紧,如果……如果他做了一件后果很严重的亏心事,而这件事里涉及的人有能力报复于他,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放眼朝堂内外,能做到这事的无非三人。她阿兄与燕焜昱并没有冲突,祁司马没有理由,那就只剩宋司徒——— 宋司徒如今好端端地呆在燕京里,如果他要出手,那必然是……乌子虚! 只有乌子虚出事了,又能查到燕焜昱的手笔,才会让他担惊受怕,故而调动禁军! “姐姐。”剜瑕拿着一块手帕,细细地替贺折竹拭去脸上的泪痕,“别哭了。” “安儿是他的孩子……”贺折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每落一滴,心中的恨意与怨恨便增上一分,“他怎么这么狠心?” “他是皇帝呀。”剜瑕执起贺折竹的手,柔声道,“安儿对于我们来说是无价的珍宝,但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子嗣而已,我们只有一个安儿,可他以后……会有无数个子嗣。” “姐姐———”剜瑕说,“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呢。” 贺折竹合上眼睛,脑海里便划过安儿团成一团的、小小的身影。她知道燕焜昱这几日心情不大利落,但她总觉得虎毒不食子,对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他终归该有着几分宽容之心,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会下这样的毒手。 仅仅只是问答之时答不上来罢了,便让人用戒尺狠心责罚,几岁的孩子掌心有多柔嫩,打肿了依然不肯罢休,非得让人痛到昏过去才止。 “姐姐,你在此处平复一下心情,我去问问太医。”剜瑕将手帕塞到她手里,“安儿还小,筋骨尚且幼嫩,若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便不好了。” 转过身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招来太医问过之后,她发现燕焜昱比她想象中的更能下狠手。 啧,这还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呢,也不怕打坏了。 有人走到她的身边,给她悄悄地递上字条,剜瑕将那张小小的字条展开一看,唇边的笑容渐渐加深了。 问她是否知道今日殿中的对话? 她确实不知道说了什么,但通过今日的种种迹象,也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燕焜昱在宋司徒弟子遇险这世上插了一手,然后被发现了呗。 剜瑕被面具遮挡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论自寻死路的能力,她还没有见人比得过燕王。 墙倒众人推,燕王这堵墙……怕是立不了多久了。 萧国,鹿渊城。 萧慎在长留山附近的小镇里修养了两天后,带着萧煦的骨灰返回萧国。几天的日夜兼程,在即将进入萧国王都前的那座城池里,有人向他递上了一封拜帖,这封拜帖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落款的人却是夏国夏华廷。 ———也就是夏国的现任夏王。 “夏华廷?”萧慎这两天心绪颇重,消瘦得极快,“他到我萧国境内做什么?” 白鱼卫首领跪在地上,恭敬道:“他早在七日前便停在此处了,说是有重大要事与陛下相商,为表诚意,故亲自前来。即使一直见不到陛下,他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之意。” 七日前,萧慎还在燕国境内,行踪飘忽,白鱼卫很难将消息准确发出去。 “从他表明身份的那一刻起,白鱼卫便全程监视于他,夏华廷并无不轨之举。”他道,“陛下要见他吗?” 即使是说着一国最为尊贵的帝王,白鱼卫首领的面色依然从容,似乎只要萧慎一声令下,即使面对的是他国皇帝,他也能毫不犹豫地进行驱逐或斩杀。 “夏华廷……”萧慎垂眸重复道,“胆色倒是不小。” 天下都以为萧夏联姻,是夏华廷见萧慎成为萧帝后曲意讨好,但无人知道的是,在萧慎刚刚成势,还未起兵之时,夏华廷就已经开始与他接触了,萧夏联姻与其说是两国一同缔约,倒不如说是夏国夏华廷在单方面努力促成。 夏国多出美人,除了还没长成的幼主,天下其他国家的后宫之中,绝少不了夏国的美色,夏国的公主,也大多嫁予各国皇室或显贵。 夏国上一代最出名的公主叫夏菁,嫁给了羌国皇帝乐芜,这一代最出名的美人,则是夏国玉姝公主夏晚,如今已经入了萧慎的后宫。 夏国的公主,往往都是天下第一美人,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