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饮酒,当心成了个小酒鬼。” “阿兄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以为你阿兄真的喝酒?他的酒都是掺着蜂蜜的水,装模作样唬弄人呢!” “阿兄才不会唬弄人呢!他天下第一好!” …… 回忆起过去,乐珩在心中笑了一声。 他哪里是不会唬弄人,他啊……可擅长骗人了。 他也做不到什么天下第一好,他从来都是——— 睚眦必报。 楚国,天行殿。 吴大伴站在御阶上,面向着文武百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楚国朝堂上的事早在刚刚就已经全部商讨完毕,如今只是按着以往的惯例,再询问一番罢了。随着吴大伴这一声喊,文臣武将们的身形都放松了些,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绷着———今日的朝会马上就要结束了。连坐在高位上的楚尧,眼中都泄漏出了隐约的放松。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可以退场的时候,文臣末端的行列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手执着玉圭,头低垂着,肩膀耷拉,从仪态上便能看出瑟缩来。 在大殿中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一直向前走,能看到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沿着脸颊滑落,官帽的边缘都被浸出了一圈深色。他走到御阶的最前端,不知是紧张还是惧怕,双膝一软,在地上跪出重重的声音。 “咚———” 他的额头也重重地磕在地面上,手中的玉圭砸在台阶上,伴随着玉碎的声响,崩出一地碎片。 “臣、臣有、臣……”他的声音是颤抖着的,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人人都能看出他的狼狈和恐惧。 本来准备退场的文臣武将们见此,便都生了点好奇。也有人背后突生冷汗,在脑海中紧急思索着自己的亲眷有没有闯下什么滔天祸事———毕竟能让人恐惧成这样还坚持要说的东西,其后的牵扯必然不小。 “这不是兰台的张大人吗?” 和这位大人站得近的官员皱着眉,极小声地与旁边的同僚窃窃私语——— “张大人虽是兰台的官员,但生性谨慎至极,非笃定之事绝不上谏。” 意思是说他胆小怕事,故而极其周全,没有一击必中将人彻底按死的确切证据,绝不会出手。 “他虽极少直言上谏,但也不至于恐惧到如此情状啊!” 意思是他拿着确切证据上奏的时候,即使紧张担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般失态。 也有人想得更深——— “该不会……牵扯到了闵相?” 自从春分宴见春台失火,闵丞相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独子为保护楚帝而被刺客刺成重伤、认下的义女直接死于刺客之手后,闵丞相便请了极长一段时间的病假,说自己“年老力衰,忧心过甚,恐不能为国效力,故而自请辞去丞相之位”,一连上奏乞骸骨数次,陛下不允,随后闵丞相便一直告病,再也未在朝堂上出现过。 而那惊心动魄的一晚,知情的人要么被处理了,要么三缄其口,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只隐隐猜测其中内情,未必像表面上这般简单。 各种猜测在众人心中跌宕,那跪在御阶下的张大人的惊惶,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静,他颤抖着,愈发显得不安,他的嘴唇嗫嚅了几次,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臣有事禀告陛下!” 他抬起头,脸色灰败,像生了一场重病似的,扔下石破天惊的内容:“臣参国师扶岚行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 ……参国师? 竟然有人参国师?! 文臣武将都纷纷将惊异的目光投过去,国师扶岚虽说手段狠辣,但做事滴水不漏,被他处理每一个人,都有致命的如山铁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