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顿了顿,其实真实的可能比他说的还要严重。 “秦尤若是死了,你觉得他们会去?找谁?”贺勘问,身形坐直,“淑慧和你。而?你的名字写?在抵债书上,上次他们退却?不过?是因为忌惮贺家。” 孟元元不语,贺勘的这些话是有道理的。 “所以,归根结底,毁了那契书。”贺勘手里捏着瓷盏,往桌面上一搁,嗒的一声响。 他的手落在桌面上,手背上有两道浅红色的痕迹,像是被谁抓挠过?。 适才在家中用午膳的时候,孟元元就注意?过?。如此光线明亮的窗边,怎么看都似是女子?的指甲抓痕,突然就想起自己?早上起来,贺勘的半边床干净整齐…… 察觉到她的视线,贺勘微攥起左手,手背上的抓痕更明显了一些:“你昨晚做什么梦了?” 他问,然后在她抬起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孟元元端正坐着:“我忘了。” 话音落下,才回味起哪里不对,看着贺勘的手背,又看上他的脸。 “你抓的。”下一刻,贺勘就给了她答案。 孟元元垂眸,自己?的两只手正交叠着放在腿根处。指尖下意?识去?试了试自己?的指甲,果真是长?出了一些。这几日事情多,竟未顾得上修剪指甲。 等?等?,床中间隔着被子?,她怎么会抓到他? “你还说梦话了。”贺勘好似知道她心中的疑问,闲适的往瓷盏中倒满茶汤,“我以为你和我说话,把手落上中间的被卷,刚搭上去?,你的手就抓了上来。” 包厢内,缓缓地?冲茶声,一阵袅袅的水汽自盏中升腾着,慢慢弥散。 孟元元自是不知道昨晚自己?有过?这些举动,至于噩梦倒是真的,她是在梦中挣扎过?。莫不就是因此,而?抓伤了他?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她问,然后看见对面的贺勘缓缓点头,心脏一下就提了起来。 贺勘放下茶壶,看进对面那双清澄的眼睛:“不过?我没听清。” 他没有说出她昨晚说梦话时的紧张,一句话淡淡略过?。 “手没事吗?”孟元元心下一松,看着他手背上的两道抓痕,歉意?的问了声。 “不疼,”贺勘同样瞄了眼手背,道,“就是有些痒。” 她那一点点的力道,倒也不会真的伤到他,反而?心中隐隐觉得有趣。 这时,外?面走道上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有人从外?面敲响了门。 贺勘说了声进来,门被拉开,兴安走了进来:“公子?,人回来了。” 说着,兴安将叠的方正的纸双手交到贺勘手中,随后自己?出了包厢。 贺勘接过?纸来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