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弹琴,她把阮咸取出来?,抱在怀里,手里试了几个音。调整了下坐姿,腰身直起,干脆弹起了古松吟。 正是刚黑天的时候,船上的人开始用?饭,突然起来?的阮琴声,缓解了一些寒冷。亦是被江风,带着琴音飘出去好远。 一曲古松吟,琴音清脆娴熟,一听便?是打小?炼成的功底,其中?更是掺杂了欲语还?休的情?绪,使人动容。 孟元元是想着今日的那副海图,有?感?而发,思念父亲和大哥。母亲已经离世,她真的很希望另外两位亲人无恙。 这份希冀藏在最心底里,也是她一步步往前走的支撑。 晚膳,是孟元元自己在房中?用?的。 待用?完膳,婆子进来?收拾了干净。 没多久,兴安来?了房间,后面还?跟着两个仆从,将一卷子厚毯抬近房中?。 “这是什么?”孟元元问,眼看两名仆从就把厚毯放在地上,不明?所以。 “少夫人先到外面一站,让他俩来?收拾。”兴安指了指房外的走道。 孟元元嗯了声,便?从屋里出来?,与兴安一起到了走道上。 “是给房中?铺一层地毯,”兴安解释着,朝屋里看了眼,“波斯来?的长绒毯,很是保暖舒适,赤着脚在上面走,都不会受凉。” 屋里,厚毯铺开一些,露出了鲜艳的纹路,很有?异国的韵味。 孟元元识得长绒毯,曾经她的房中?也铺着这样的毯子,很是贵重。 兴安笑笑,又道:“是公子安排的,这间房靠着北,又在船边,比较冷,如?今这样会暖一些。” 提起贺勘,孟元元不禁看去他的房间,此时房门紧闭。适才他说要整理,没想到送来?一卷长绒毯。 兴安站在门边,翘着脚往房里看,手里指划着哪里偏了,哪里不平整。 回来?站好,他继续道:“公子在和诸先生谈事儿,到现在晚膳都没用?。咱也不知道这位先生要做什么,该管的不该管的,他总要插上一手。” 孟元元笑了笑:“那他要是什么也不做,贺家养着他做什么?” 像诸先生这种读书人,大多寒门出身,是有?些才学,但科举屡试不中?无法入仕途,就只能寄靠在贺家这样的士族,等待出头之日。 眼看着还?有?两日就会回到洛州,诸先生只做了一件送东西去权州的事儿,秦家林场并没有?拿下来?,想必心中?也是焦急的。故而,是想在别的事情?上挽回一些,才去找的贺勘罢。 她的话,兴安恍然大悟的点了头,眼中?几分幸灾乐祸:“也就是说,他人现在很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