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礼仪周全,没有一丝错漏。 但正因为此,才显得尤为奇怪。 身为郡主,元朝便是平日里再不学无术,这些礼仪规矩都是通熟的。只是她身份尊贵又特殊,加之性子恣意,平日里能让她遵循这些礼仪的人,少之又少。 便是往日面对晏长裕,她也从未这般规矩过。 她是不喜欢被这些框框架架束缚的,而且最嗤之以鼻那些所谓的男尊女卑、夫为妻纲等道理,外人她管不着,但在元朝瞧来,夫妻之间应是平等的才对。 即便晏长裕是太子,她也一直是这个想法。 但如今她已放弃了这桩婚事,与晏长裕不会再做夫妻,如此,他们之间便只剩君臣这层关系了。 她生得着实是好看,便是这简单的行礼也有着别样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了过去。 晏长裕目光在她身上顿了几顿。 “郡主不必多礼。”过了几息,他才淡声开口。语气淡漠,眉目疏离。元朝客气一笑,顺势重新站直了身体,与虞晋并肩而立。 两人之间如此生疏,半分也不像是未婚夫妻,倒像是只寥寥有过几面之缘的过路人。 碰见了,便顺便打个招呼,至此,再无其他。 站在晏长裕身后的常文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僵硬又奇异的气氛。他算是最了解自家殿下的,分明察觉到了殿下一瞬间冷了几分的气息。 一时沉默。 元朝本以为打过招呼之后,便能顺势离开。但晏长裕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就这般静静地立在那里。 “这般晚了,太子殿下怎会在此?”须臾,虞晋开口打破了沉寂。他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温润清雅,颇为瞩目。 说起来,细看之下,虞晋与晏长裕竟还有几分相似。两人身量相当,相对而立时,竟似真有几分兄弟相。 不过气质截然不同。 虞晋明明是武将,但多数时候,像是个气质谦和的佳书生。君子如玉,看到他的第一眼,大多数人脑海中冒出这四个字。 晏长裕却不同。 除了几分属于储君的贵气,但他眉眼冷淡,面容俊丽却又无甚表情,打眼看去,气势更加锋锐凌厉,让人不敢靠近。比起虞晋,甚至更像是一位将军。 “孤是来寻郡主的。” 谁也没想到,晏长裕竟这般直接说了出来。 这里就是镇国公府外不远,其实不用问,任谁都能猜到。 元朝也愣了一下,总算抬眸又看了面前青年一眼,见他脸色淡淡,与平日无甚不同,便就没了兴趣。 而且她肚子都饿了,赶着回去用晚膳,也没心思猜这人的心思,直接问:“不知殿下寻臣女何事?” “春蒐之事。这些东西是给你的。”晏长裕言简意赅,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都是父皇吩咐的。” 原来是为了完成洪文帝布置的任务。 元朝恍然大悟,她就说,晏长裕对她避之不及,怎会特意来寻她?现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多谢陛下与殿下的好意,不过这些东西臣女确实不缺,就不占殿下的便宜了。”元朝朝他笑了笑,颊边露出浅浅小窝,明明那般甜,出口的话却不客气,“殿下还是把这些东西给需要的人吧。我国公府的库房也装不下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