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这一点,他自己也说了。 这种情况有些?奇怪,是何因由? 元朝暂时想不通。 只有部分记忆,倒不如劝不住想起来。倘若晏长?裕忆起前世所有,想来就能明白他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了。 她会死,他不是凶手,也是诱因。 思及此,元朝现在只希望他能快点想起来的。如此,她才能安心?。如今这般,反倒是让她无法安宁。 即便暂时摆脱了,但元朝心?中依然涌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不安。这抹不安,挥之不去,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她轻叹口气。 自与虞晋成婚后,元朝的睡眠更好。尤其如今虞晋还安全回来了,她不用太担心?,往往她躺下去不过半刻钟便能睡着。 今夜却不是。 躺在床上,元朝有些?心?浮气躁,自然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幸而虞晋不在,否则,她怕是会影响的两个人都睡不好。 元朝闭着眼,告诉自己不再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不过睡得也不安稳,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一般,看?不清梦境,记不得梦中内容,但那份烦躁不安却残留在记忆深处,让她倏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额头被人轻轻抚了抚,床头灯火重?燃,驱散了一室的黑暗,上方传来了熟悉的男音。 元朝睁着眼,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声加重?,似乎还沉浸在噩梦中。直到听到这道熟悉悦耳的声音,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偏头,看?到了虞晋。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元朝清醒过来,喘着气问道。直到出声,她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声音哑了不少,不复平常的清灵。 虞晋自然也听出来了。他俊挺的眉峰微蹙,放在元朝额头的手动了动,顺着她的面颊轻轻往下,轻声回:“回来不久,不到半个时辰。抱歉,这几日都会很忙,我怕是无法按时回家。” 元朝摇头:“都说了,你?不用为此与我道歉。等?你?平了海寇回来,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若你?觉得对我不起,那便在战场上好好保全自己,莫要受伤,平安健康的回家,那便足够了。” “……我会尽量做到。” 战场刀剑无眼,便是虞晋也无法保证自己不受伤。他只能尽己所能,尽量以更小的代价赢得这场仗,安全回来,早些?归来。 元朝露出了一抹笑:“师兄很厉害,我相信你?。” 虞晋也抿唇笑了笑,目光微深,轻轻抚弄着元朝的脸颊,边为她擦去了面上的虚汗,温声问:“我的事先不提,倒是你?,发生?了什么事?” 虞晋太了解她了。 自然清楚元朝平常睡眠多好,便是做梦,大多数也是好梦,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噩梦。 “知知,告诉我好吗?”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元朝面上,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我是你?的丈夫,我想要保护你?。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也该说出来一起解决。” 元朝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哪里受得住这般,况且便是她不说,也瞒不了多久。 沉默片刻,元朝到底还是说了今日在慈幼院发生?的事。 “师兄,今日我在慈幼院碰见了太子。”顿了顿,元朝补充了一句,“不是巧合,他是故意来找我的。” 其实?不用她说,虞晋也知道了这件事。 因着上次刺杀之事,他在元朝身边加了保护她的人手,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今日晏长?裕出现,虽不算大张旗鼓,也没?有避开这些?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