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这个乡野糙汉还不如。 小文盲葵瑕不知此时应该有的反应是羞耻,他只知道天黑了,那就是睡觉的时间,在睡觉的时间做其他事情那才叫不务正业! “好吧,那你还要学多久啊?唔...真的不睡觉吗?做人类也太辛苦了。” 为了节省支出,屋内并不亮堂,只有林荆岫伏案的案上立了根燃掉一半的蜡烛,葵瑕盯着暖黄色蜡烛光,眼皮下坠,漂亮的小鹿眼将闭未闭。 落在林荆岫的耳朵里,那声音都是黏黏糊糊的,催着他上床歇息般。 才救回来的漂亮少年,穿的是他干净宽大的旧衣,睡在他的床上,叠声催促他这个屋主人快来睡觉。 书上满纸正人之言,倏忽晕开团深色墨点。 更深露重,凉风从未关严的窗棂灌进来。 蜡烛燃尽只剩下小半截屁股时,林荆岫将其吹灭,屋内瞬间变得漆黑又寂静。 走到床边,早等不及的少年已经去梦会周公了,就这般横躺在床上,枕着手臂,脸颊肉被挤出一块,如黛的眉毛和妍丽的红痣,像最擅长勾画美人的画师耗尽心血所作。 小心伸出手臂从腰间穿过,被子里热气烘人,林荆岫将葵瑕摆放正,薄被盖好,自己随后睡到外边沿。 然后一不小心睁眼到天明。 葵瑕从来没与人同床共枕过,后半夜感知到身边一团热源,摸索着靠近,半边身子都压上去了。林荆岫不得不扮作尸体,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头朝里。 第二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在院子里练武,身着短褂,有力量感却不夸张的蜜色肌肉露在外面,汗水将背部打湿。 醒来后葵瑕扒住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哇哦,林荆岫的生活好丰富,半点不偷闲啊。 再对比一下自己...葵瑕摸摸鼻尖,挪开了视线,昨天的草药似乎有奇效,他的脚已经不怎么疼了,下地走完全没有问题。 小院子看起来很荒凉,见缝插针的杂草灌木却长势喜人,院主人似乎没有要清理它们的意思,只在大门和主屋之间留出条过道。 属于是偷鸡摸狗之辈都不屑翻进来光顾的地步。 葵瑕走到厨房门口,那里放了个矮凳子,炽热的日光将屋檐下也照亮,他干脆就坐在那看林荆岫练武,太阳晒得他像镀了层金边。 “诶?” 睁大眼,葵瑕弯腰从水缸后面拖出一个笼子,笼子里面垫了些干草,白色毛发里掺了点灰色的肥硕兔子正左蹦右跳,红色的豆豆眼有损兔界名誉。 打开笼子,葵瑕把兔子抱出来,纤细的手指很温柔地给它梳毛,“兔兔,你是哪里来的啊?腿好像受伤了,也是被救的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