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殿下和二殿下快打起来了。莲青无奈,只能上去好好生生劝服小姑娘,“他确实是你阿兄,阿瑶,你应该对兄长恭敬些,来,叫一声阿兄。” 小姑娘根本叫不出来,一撇头不理男孩,“阿耶阿妈什么时候有的一个哥哥。” “他是你亲生哥哥呀,”莲青柔声劝慰道,“你亲生父母另有其人的,你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喏,这位就是你哥哥啦。” “对啦,阿瑶,叫我一声阿兄好不好,大哥也行。”大皇子抓了胞妹的袖子摇晃起来,“就叫一声,哥哥求你啦。”他实在是善于运用这张漂亮皮囊,温言软语地求告起自家妹子来。 “……阿兄。”小姑娘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倒像是在骂人。 莲青见着兄妹两个怕是好不了了,赶紧叫了另一个孩子来,“还没请教大殿下,这位公子是……?” “这是我的伴读,大秦使臣的胞弟,也是商队头领,尤里乌斯。” “奴见过尤里乌斯公子。”莲青福了福身子,“公子和殿下不如先在寒舍留坐片刻,奴雇一辆车将两位送出庄子。” 大皇子赶紧从荷包里倒了好些碎银子出来,一股脑儿全给了莲青,“姑姑,我也没带什么银钱,就是这些,您,您就当是我送给阿瑶的吧,也请姑姑和竹白叔吃茶。”一边还捅了捅尤里乌斯,“你身上有没有银钱,借我些。” 尤里乌斯穿着一身大秦人的装束,闻言赶紧从随身的口袋里也掏了几张银票一堆碎银,“我只有这些了。劳烦您了。” 不愧是行商之家,大皇子也不由得感叹,这银票可供普通人家一年花销了,他哥哥竟然也舍得给他一个七岁小孩。 “奴这便谢过两位了。”莲青行了一个大礼,“希望来日殿下还能记得二殿下,能将她接回去,不至于让天家血脉流落在外。” “姑姑放心。”大皇子一手扶了莲青,一手攥紧了胞妹的手,“不出一年,我会让母皇下旨接阿瑶回宫。”他又看着妹妹的眼睛,“阿瑶,你记得,我是你阿兄,我马上就想办法接你回家。” 但妹妹根本不领情:“我家就在这里,谁要跟你走。”她反倒转头去看尤里乌斯,“你也要和他一道走吗?” “是啊,”尤里乌斯笑了笑,“不过我还会再来看你的,嗯,如果你能回宫,我们就能天天在一块儿,我天天都和你讲外面的事情。” 大皇子这下没犹豫,一巴掌拍到伴读脑后,“带你来看我妹妹不是让你拱我家白菜!” 待两人乘的牛车走远了,尤里乌斯彻底看不到冰堆玉砌的小姑娘了,他才低声问道,“你真的有办法把你妹妹弄回去?” “我都看好了,”大皇子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来,“母皇现下已经觉得三妹身子弱,我又扶不起来,没有合适的储君人选,但她到了年纪怕是很难再有子嗣,只要我彻底做不成储君,再让司天台和我叔伯旁敲侧击一下,找找母皇身边那个中贵人一提醒,她十有八九能把阿瑶接回去。” “你……你也太可怕了。你该不会是故意让陛下斥责的吧……” “不斥责怎么行?母皇只有没储君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女儿,等我即位再接回阿瑶太晚了。” 尤里乌斯只觉得眼前这个同龄人可怕得很,连自己母亲都可以算计,心思太缜密了些。 果不其然,这次回宫才过了月余,就听见宫里的郑大君和陛下新宠江少使在锦晖池起了争执,郑大君还被江少使陷害推了大皇子恒阳王入水。可怜恒阳王才七岁多,在池子里呛了半日水,高烧好几日才救了回来。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废了郑大君,将这个继后位的有力人选击打出局,又给江常侍打了二十大板,降为了八品夜者。 尤里乌斯以伴读身份跑进宫去探望大皇子,谁料对方咳得快死了一样,却还是狡黠一笑,“是我自己跳下去的。不这样母皇不会觉得她内宠会危及皇嗣性命。江少使和谢贵君有渊源,郑大君早就看不惯谢贵君和他手底下的侍君了,我这样跳下去他们果然相互攀咬,自然谢贵君也别想坐我父后的位置。” 算了,尤里乌斯想,难怪这家伙读书读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