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干帕子,只默然替祁明乐擦着头发。 祁明乐则捧着汤碗,坐在廊庑里,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一点?下坠。 等到她一碗姜汤快喝完时,身后的张元修才突然说了句:“你当真?想学凫水?” “想。”祁明乐不假思索答。 张元修沉默须臾,才道:“那改日我教你。” “你?!”祁明乐转头,不可置信看着张元修。他成日都很忙,哪里有空闲时间教她凫水?!而?且田姑姑教的也挺好的。 但对上张元修认真?的眼神,祁明乐想了想,没直接拒绝他,只道:“等你有空了再说。” 反正?张元修成天都很忙,等他有空的时候,说不定她都已经学会了,到时候可以偷偷让他惊艳一下。 张元修不知祁明乐心里的小算盘,只是昨日他潜入水下,瞧着祁明乐往水下沉的模样,直到今日仍旧让他心有余悸。 心底的恐惧让他不想让祁明乐靠近水边,可偏偏祁明乐想学凫水。所以思索再三,张元修决定退一步,他亲自教祁明乐凫水。 有他在,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如今这事敲定之后,祁明乐的头发也已经擦干了,张元修才道:“贺子铭约我们今夜去?临江阁用饭,让人替你梳完发,我们就出?发吧。” 一听要出?门,祁明乐立刻站起来,正?要提裙往屋内走时,但因?临江阁三个字,蓦的又停了下来。 祁明乐没忍住回头:“你……” 张元修抬眸看过来。祁明乐后面的话,在看见张元修唇上的血痂时,顿时又卡住了。 其实打心底里,祁明乐十分?想同张元修说,他昨夜醉酒后干的那些混账事。但是在看见张元修唇上的血痂时,她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而?今日张元修全程没提昨晚的事,想必他应该也同自己一样,第二天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他们成亲前,她当着张元修的面醉过一次酒,干了一回匪夷所思的事。昨夜就权当是一报还一报了吧。 “没事,我回去?梳头了。”祁明乐丢下这么一句,直接便进屋去?了。 等到廊庑下只剩下张元修一个人时,张元修才抬手摸了摸唇上的血痂。晚风拂过长廊,在紫藤花串簌簌作?响里,晚风似是窥探到了什么不该窥探到的秘密。 很快,侍女便替祁明乐将发髻梳好了。祁明乐与张元修收拾妥当后,便出?门往临江阁而?去?。 路上祁明乐问起了张元修今日在府衙的事:“你今日在府衙账册查的如何?” “账册没有问题。” “他们既然敢把账册给你看,那便说明拿账册被他们篡改过了。”祁明乐跃跃欲试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据临江知府上报的奏折中说,李文秀是死在弘安县的。他既是死在弘安县的,想必他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所以你打算,还是从弘安县着手?” 张元修颔首:“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如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临江官员盯着。” “那还不简单,咱们给他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呗!” 张元修看向祁明乐,祁明乐向他解释:“你上次不是说,你们都察院已经封锁了,李文秀侄子去?都察院伸冤告状的消息了么?而?且咱们这次来临江,明面上就是来接替李文秀,核查去?岁赈灾粮银的使用情况的。那你就天天待在临江府衙里查,至于弘安县的事,私下暗查不就好了。待找到证据了,再将他们一锅全端了。” 祁明乐洋洋洒洒说完之后,就见张元修望着她,眼里带着笑意,却没说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啊?” “不是,是夫人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听到张元修这话,祁明乐瞬间又高兴起来了,她一扬下巴,傲娇道:“那是,不是有句话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么?” “夫人,那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张元修无?奈纠正?。 “管它是夫妻还是兄弟,反正?只要同心便能断金。” 祁明乐对这些向来都不在意,但张元修却坚持纠正?道:“夫人,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行吧行吧。”祁明乐懒得掰扯这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