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炯低头?看了看,“不是?朕的,是?成志元的。” “陛下你亲自动手了?”谢峦枝问。 “唔,没忍住。”朱炯说,“阿峦,你怎么过来了?” “关理关宜知道陛下喝了酒,又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担忧陛下,所以找我一起过来看看。” “朕没事。”朱炯说,他环视周围,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又补充道,“只是?一时没忍住。” 谢峦枝说:“陛下,先出去休息一下吧,你需要?换身衣裳再吃些东西,很快又要?到进宫的时间了,我让人来收拾屋子。” “好。” 朱炯说完,却迟迟站在原地没有动。 谢峦枝不解地看他,“陛下?” 朱炯却伸出了手。 他站在一片破碎凌乱的狼狈之地中,向她伸出了手,等待她上前牵他离开。 谢峦枝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上前,拽住了他的手,“陛下,我们走吧。” 谢峦枝和朱炯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地走着,谢峦枝将他带到后头?的小花房,这里本就是?为了主子闲暇小憩准备的,靠近花园,软榻桌椅一应俱全。 谢峦枝吩咐人去打扫屋子,再让他们送赶紧的衣服、吃食以及热水过来。 谢峦枝用热水给朱炯擦干净脸,帮他换上干净的新衣裳,那股浓浓的酒味终于?一扫而空,朱炯看上去也终于?重新变得优雅高贵。 谢峦枝注意到朱炯的手上有一个口子,应当是?他自己不小心划破的,于?是?拿来伤药和白布,蹲在他身侧替他处理伤口。 屋子里静悄悄的,突然朱炯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你不问问朕到底发?生什么了么?” “陛下愿意说么?” “你若是?问,朕就会告诉你。” 谢峦枝无奈低叹,抬起头?望着他,“好吧,陛下,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朱炯声?音沉沉:“朕审问了成志元,他自知绝无生路,说了很多?污言秽语。” 谢峦枝诧异,朱炯不是?会因为敌人的话而气成这样的人,成志元说的定?然不只这么简单。 朱炯继续道:“他还告诉了朕当年?的真相——”朱炯露出一个说不出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我和母妃的车架出事,的确是?他受他妹妹指使?,想趁着路上忙乱除掉我们,但没想到出了岔子,我们没有立刻死掉,只是?脱离了队伍。” “他担心我们活着回来便想出一条毒计,给叛军偷偷传递了我们流落在外的消息,叛军头?目派了大量兵马去搜捕,还真的找到了几个疑似‘祁王世子’的孩子,这个消息又被?这边的探子给带了回去,跟那个男人说他儿子已经落在叛军手中了。” 谢峦枝察觉到朱炯对?于?先帝称谓的变化,过去不管朱炯对?先帝的感情再淡薄,至少嘴上还是?会称呼一句父皇,现在却直接用那个男人来替代。 她问:“先帝他是?什么反应?” 朱炯手上的伤药已经上好了,他反手握住谢峦枝正欲离开的手,紧紧抓住,仿佛要?从中吸取那一点点维生的养分。 “成志元买通吴家,让吴家出面说服当时几个重要?的大臣秘密上书,建议那个男人直接宣布我死了,不给叛军任何要?挟朝廷的把柄。” 谢峦枝惊呆了,明明知道朱炯就在敌人手里,却不承认他的存在而宣称他已经死了?这或许的确是?一个一劳永逸斩断软肋的好办法,也是?顾全大局降低损失最?理智的选择,可对?身处其中的当事人来说,对?一个被?抛弃的儿子而言,却又未免太过残忍无情。 谢峦枝艰难问到:“方?大人……参与了?” “是?啊,虽然是?他的学生,但为了天下黎明百姓,为了早日平定?战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