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两人前后脚走进了客舍,江清辞要了两个房间和一些热水,让褚瑶先上楼去,待会儿衣服便会送上去。 褚瑶拢着衣服上了楼,江清辞与掌柜的先结算部分房费,随后也上去了。 陆家三娘子陆明姝与四娘子陆明芙刚从银楼走出来,她们耳上和腕子上都添了新的首饰,正意犹未尽地打算再找一家香粉铺子逛一逛,目光却忽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姐你看,那人是不是褚瑶?”陆明芙扯着陆明姝的衣袖,急忙指给她看。 陆明姝定睛一瞧:那可不就是自己的前二嫂,几日前才从陆家搬走的褚瑶么?知叶那丫头还跟在她旁边呢。 只见她身上披着不合身的衣服,与一男子一前一后进了客舍。虽然看起来不相熟的样子,但那男子身上也披着衣服,不晓得是为了遮阳还是旁的原因,总之陆明姝觉得他们二人怪怪的。 她拉着陆明芙的手匆匆跑过去想一探究竟,在门外听到那男子对褚瑶说:“你先上楼……” 随后那男子与掌柜交付房间押金后,也很快上了楼。 陆明姝拉着妹妹转身进了客舍对面的茶肆,要了两盏绿豆凉水,边消暑边时不时打量着对面。 陆明芙回想着方才的惊鸿一瞥,与陆明姝道:“三姐,方才那位郎君长得可真好看,我瞧他气态不俗,想必家中非富即贵。” 陆明姝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哪里气态不俗了?我瞧他油头粉面的,不像是非富即贵,倒像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况且他与褚瑶青天白日偷偷摸摸进的客舍,怕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明芙虽未及笄,但也有十四岁了,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也不妨碍她顺着陆明姝的话往歪处想,自个儿先闹红了脸:“那褚瑶才与世子殿下和离没几日,应该不会这么快就与别的男人在一处了吧?” “傻妹妹,万一和离之前她就与这人私通了呢?” 陆明芙惊讶不已:“不会吧,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女人啊?” 陆明姝面露讥讽:“面儿上老实的人,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光景?先前三年她与世子殿下聚少离多,保不齐她早就对世子殿下不忠了,否则怎么会放着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不要,却偏要和离?” 陆明芙心思单纯没什么主见,很容易便信了这些话,登时愤懑不已:“她也太过分了!亏世子殿下对她那么好,还给了她那么多银子,如今全叫她拿来养小白脸了!” 待喝完了绿豆凉水,又吃了些冰镇的果子,两人在茶肆待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见褚瑶与那男子一起走了出来。 很显然,他们换了衣服,甚至还沐浴过,发梢都是濡湿的。 他们倒是不避人,并肩往东去了。 “不知羞耻!”陆明姝低声骂了一句。 “就是!”陆明芙跟着附和一句,“她凭什么过得这般如意?” 陆明姝拉着她起身:“走,咱们告诉世子殿下去!” 时值晌午,烈日灼人,裴湛从练兵校场回来,身上银色的甲胄也被晒得发烫。 踏入房内,却是沁凉如入深秋。房间四方角落里各置一尊冰鉴,上面供着厚厚的冰山,叫这屋里的温度与外面的滚烫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几日,绥州的大小官员为了讨好他,衣食住行无一处不用心,示好的礼物也流水一般送了过来。 瞧见桌上摆放的那一堆锦盒木匣,守卫一一与他介绍来源。 “这是钱知州送来的,这是荀刺史送来的,这是周军监送来的,还有这幅画,是江通判送来的,说是前朝李老的《五骏图》……” 裴湛本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但听到《五骏图》时,还是稍稍侧目了片刻,守卫见他感兴趣,忙把画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