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后来发炎化脓啦,姑姑带我去医院,但是处理得有些晚,烂得太深,就留了疤痕。” 就是那天,她鬼迷心窍,用买书的钱在医院外面的小商店买了零食,挑选时看见两三个穿白大褂进去的人,她心里咯噔一下,但也安慰自己,觉得不一定就是姑姑认识的人,而且,就算是,也不一定会告诉姑姑。 结果她被告状了,姑姑出来寻她,当着街上人的面,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拎回了医院。 “那天好丢脸的......”狄玥说。 梁桉一脑海里闪过当时的画面,小狄玥把那些零食都塞进他父亲手里,前一秒还笑容灿烂地说请他父亲吃,结果她姑姑出现,揪着她的耳朵,把人揪走了。 她当时一定觉得很糗,脸红得像秋天枝头上的柿子。 “狄玥,那天我在场。”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狄玥,不觉得她丢脸,反而,她像一轮小小的太阳。 第20章 2014.7(7) 那天后来,梁桉一说了什么狄玥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晼晚天色里,他的身影被夕阳笼着,轮廓那样温柔,耐心地侧耳倾听。 他的画已经画完,挂在客厅与阳台的衔接处,和那盆不再开花的玫瑰是近邻。 橘色光线下,像一尾淡红色的鱼,误闯此处。 听她絮絮叨叨讲那些不算愉快的往事时,梁桉一始终与她十指相扣,偶尔感知到她的情绪,用拇指指腹安慰地抚几下她的手背。 于是那些关于狄家的烦心事、双方对抗的没把握、对往后独立生活的焦虑都散了,她得以在黄昏时分,同下跌的金乌一起,酣然地长眠一场。 醒来已经是月色如水的夜,梁桉一的手臂被她一直压着,正用单手敲着笔记本电脑。 狄玥早忘了她用人家的电脑都查过些什么,惺忪地看他。 “醒了?” “嗯。” 她还不算清醒,恍惚间,伸手过去触碰梁桉一被压了半天的手臂,帮他捏捏揉揉,“是不是把你压麻了?” 梁桉一看她一眼,用动作回答她。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衫,不但没麻,还很灵活地解开了背后的扣子。 他们滚在沙发里深吻,狄玥以为欲念上头时,男人都会不管不顾地继续,但梁桉一记得她没吃晚饭,带她出门,还借了保安人员的电动车,载着她去拥堵的老城区兜风、觅食。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她坐在喧嚣的酒吧里,总也找不到快乐的理由。 那时候她做过最差最差的打算,她想,如果实在撑不下去,就算了吧。 诗人海子那样才华横溢,也是15岁参加高考,写得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是也在25岁便卧轨自杀了么。 那时那样颓丧,能有现在这样的际遇,已经是意外。 而这意外,有梁桉一不少功劳。 夜风拂面,狄玥环着梁桉一的腰,忍不住问了个逾越关系的问题:“梁桉一,你对别的女人也这样好么?” 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但真是很动听。 因为他说:“从来没有过。” 那天他们在小吃街拥拥挤挤地排队,买那些被叫做“特色”,却在国内每个景点都有卖的小吃。 当然这点狄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面写的“只此一家”都是真的,不要钱般跟风挤进去,哪家队伍排得长,偏要去排哪家。 每每轮到她点时,梁桉一早已经把手机举到付款码前扫过:“吃什么,点。” 真是好快乐的盛夏夜晚。 不留心被蚊子在手肘上叮了一口,都无法影响她的好心情。 周围喧喧嚷嚷、人潮涌动,各类美食的气味混合在仲夏的夜色中,摊铺挂满灯牌晴虹,商贩架着喇叭吆喝,音量赛过槐树上栖息的夏蝉。 狄玥心满意足地举着轰炸鱿鱼和大鸡排,扭头喝梁桉一手里的冰沙,嘴里含着满满一口时,他碰碰她的手肘。 嘴里的冰沙太满,一时咽不下去,狄玥鼓着腮,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梁桉一指指头顶。 她顺着他的动作,仰头去看夜空: 稀疏星子隐匿在城市灯光中,月亮不知为何,是粉红色的。 好美。 “梁桉一。” “嗯?” “今晚......我们做吧。” 梁桉一轻笑:“嗯。” 狄玥觉得脸皮发烫,目光飘忽,落在不远处一家竹筒粽子上:“那你再请我吃个粽子吧,我得多吃点,补充体力。” 他笑得肩膀都是抖的,被她不满地问:“笑什么,补充体力怎么了?” “不怎么,补。” 梁桉一边笑边掏出手机,“还想吃什么,都买些。” 快乐总是短暂,在那之后一连几天,狄玥忙得没时间再去梁桉一那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