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城里人,还是铁道工人呢,眠眠嫁给他,那就是去享福的咯。” “放你爷的狗屁!”王家安一个知识分子,气得都爆粗了。 “谁不知道你们家铃兰收了陆珩的聘礼呢,怎么,你们家铃兰不愿意嫁,闹退婚,就找到我家眠眠来了?你当我们眠眠是捡垃圾的,捡你们家闺女不要的啊,侮辱谁呢!” “我看那陆珩定是有什么问题,不然你家闺女为什么不愿意嫁,那凭啥让我们眠眠去受委屈!”陆娟叉起腰。 “哎哟,她舅,她舅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陆珩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有问题呢。我们铃兰不愿意嫁,不是因为陆珩不好,而是因为我们家铃兰太挑啊。” “那可不啊,我们家铃兰都二十二了,还没说着对象,不就是因为眼光高吗,所以还真不是那陆珩有问题。” “媒婆说亲都是根据条件说的,双方条件差不多的才去说,那李媒婆做了那么多媒婆,经验丰富啊,所以那陆珩肯定是和我们家铃兰匹配的,和铃兰匹配的,能有啥问题呢?媒婆按眠眠的条件给找对象,能找这么好的?” “我们这也是为了眠眠好啊,你们是她亲舅亲舅娘,对眠眠的情况也了解,嫁给陆珩绝对不亏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们要是不让她嫁,让媒婆再给她说亲,说的怕不是也和那赵铁柱一样的。” …… “我呸!”另一位知识分子陆娟也气得爆了。 “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是为了眠眠好?谁说对我们眠眠好我都信,唯独你们两个!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年你们表面上帮我姐姐姐夫照顾眠眠,实际上眠眠在你们家里……” “都在这儿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王家安话刚说到一半,大队长就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不去挣工分,到这儿闹什么!你们是不是都忘记时间了!要做晚汇报了,还不赶紧去,你们的思想觉悟真是越来越低了,是想造反吗?” 大队长这话说下来,让来看热闹的社员们都吓白了脸,造反,这罪名他们可担不起。 这年代在村里干农活,那都是有小队长、记分员们监督的,没事不能离开自己劳动的地方,他们能跑来看热闹,那也是忙里偷闲,比如挑水去浇地的时候,担着刚收好的菜的时候,绕个路过来,或者是干一些可以边走边干的活的时候,比如编织、女红等,才敢来。 但这么多人集中在一块,那可就不能用“绕个路”来解释了,更何况现在也是傍晚了,也该到了做“晚汇报”的时间。 “早请示,晚汇报”,是这个年代乡村生活必须进行的环节,“早请示”就是早晨一起来,对着领导人的雕像,请示当天的工作;“晚汇报”,就是晚上收工后,也来到领导人的雕像下,汇报一天的活动,社员们都必须参加。 大家纷纷离开,大队长也气哼哼地走了。 月老三和月老三媳妇月王氏悄悄走得慢了些,偷偷过来和陆娟王家安说话。 “她舅她舅娘,我二哥二嫂着实过分了,这是欺负眠眠没爹没娘呢。” “眠眠,她舅她舅娘,要不这样吧,以后眠眠就生活在我们家,我们来照顾,她的婚事,我们来张罗,不让眠眠再在她二叔二婶家了。” “月老三,月三嫂,你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还做不做晚汇报了!”大队长催。 月老三和月王氏也不敢在这时候多说什么吗,先行离开了。 村口领导人雕像那边,很快就传来了社员们晚汇报的声音,接着还要背领导人的语录。 “一切帝国主义和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我们自己!” …… 陆娟和王家安当然没有去听,夫妻俩现在恼得很,尤其是陆娟,张开嘴就是一阵疯狂输出。 “月铃兰不要的要扔给咱眠眠?岂有此理。” “还敢说媒婆给眠眠说的对象肯定没给月铃兰说的好呢,说这种话也不臊,咱眠眠哪儿比月铃兰差了。” “连月铃兰都不愿意嫁的人家,还妄图让咱家眠眠嫁呢,做什么春秋大梦!” …… “好了好了。”王家安拍了拍陆娟的肩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