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群赏心悦目的……” 眼看盛仪郡主一个顺口,立刻就要从桓悦的一个禁忌蹦到另一个禁忌, 明湘的眼眨得快要抽搐起来。终于千钧一发之际,盛仪郡主面色一变,意识到自己嘴快,悬崖勒马,险而又险地将自己救了回来。 “……一群赏心悦目的小马。” 游离在话题边缘的桓悦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原来赏心悦目可以用来形容马?朕还是第一次听说。” 盛仪郡主露出僵硬的笑容:“哈哈, 那是我才疏学浅的缘故。” 桓悦饶有兴趣:“盛仪表姐倒是大方, 一群小马说送就送——朕怎么记得, 那是梁王世孙给你的赔礼?” 梁王世孙的马当晚冲撞盛仪郡主之后,次日梁王府又送来一批赔礼, 其中有一群小马,个个皆是精心挑选而出。好马殊为难得,一群好马, 哪怕是未长成的幼马, 价格都属不菲。 眼看桓悦自顾自将这群小马划归为送给明湘的礼物,盛仪郡主心头滴血。 但要因此去反驳桓悦……盛仪郡主是不敢的。 盛仪郡主努力安慰自己:反正明湘是她最好的朋友,一群小马虽然珍贵, 不过送给明湘也算不得可惜。 明湘失笑。 她及时开口拯救了敢怒不敢言的盛仪郡主:“我现在骑不了马, 妙仪的好意我心领了, 马还是留在你那里,等我养好身体和你一起出去。” 盛仪郡主如蒙大赦,眼含泪光,朝明湘投来感激的目光——好明湘!果然还是你靠得住! 明湘觉得盛仪郡主今天运气可能不太好,每句话都精准地踩在桓悦的禁忌上。为了盛仪郡主能保住她的小马,还是请她先离开比较好。 于是明湘朝盛仪郡主使了个眼色。 盛仪郡主心领神会,迅速起身告辞。并且在桓悦点头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裙摆,优雅且迅速地消失在了桓悦的视线中。 明湘收回目光,嗔怪道:“你欺负妙仪做什么,她不过嘴上说两句话,你也要吓她,怪不得我看着妙仪在你面前不如小时候自在。” 桓悦笑起来:“皇姐别生气——实在是盛仪表姐一开口,居然能字字说到我不爱听的地方去,禁不住便要逗一逗她。” 明湘无可奈何地瞪他一眼:“促狭鬼!” 她话里微带笑意,说完却也禁不住笑了出来,显然是想起了好笑之处:“你这个促狭的脾气是怎么养出来的——也亏你居然能将邓诲唬得不敢多问!” 桓悦原本气定神闲坐在椅中端详手中的白瓷盏,闻言终于坐不住了,探身过来,十分冒犯地轻轻拧住明湘的面颊:“皇姐这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名誉,你倒恩将仇报反过来取笑我!”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明湘拼命往后仰身,试图挣脱桓悦的手,未果,不得不口是心非地认错,“没有取笑你。” 话虽如此,她的唇角仍然抑制不住往上扬。 桓悦:“……” “邓诲这个家伙多事!”他恨恨放开手,想来想去只能隔空斥责邓诲,“要他来多嘴多舌!” 安平侯世子被定了刺驾之罪,当场被禁卫所杀。然而对于安平侯府而言,一切并不是结束。 刺驾之罪株连九族,太后娘家亦不能免。但桓悦并非当真嗜杀,索性抹了安平侯的爵位,打了他二十板子,连带着将梁家满门暂时圈在府里,准备等风头过去再把他们放出来——说实话,梁家虽然声名狼藉,但真该杀头的大罪没有,那些零零散散加起来的小恶,差不多也就是这个量刑了。 桓悦自认为自己行事十分周到。而事实上确实也差不多,除了倒了大霉的福容大长公主带着驸马满脸晦气入宫请罪,满朝上下居然没有半个人站出来质疑。可见梁家风评之差,安平侯世子讨人厌程度之深。 然而桓悦得意忘形,忘记了铁骨铮铮的邓大人。 邓大人老家在定州,老父老母都在老家颐养天年。元月初二一早京城城门一开,孝子邓大人带着全家回定州老家去探望父母,离开了京城,错过了安平侯世子刺驾的惊天秘闻。等他元月初九带着全家赶回京城,才听到了这个消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