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咽呜,委屈至极。 嘴上说着不用负责,但每一声哭泣都像是在控诉。 任谁看了,都觉得她很无辜。 郁琛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依旧很冷,但没有了刚才的威压:“别哭了。” 像是按住了暂停键,哭声和抖动的肩膀停止,秋冉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眼眶里还蓄着泪,不敢落下。 女孩长了一张乖巧的脸,五官精致温软,偏偏眼睛是一双狡黠的猫儿眼,无辜中透着勾人的灵动,此刻眼睫上挂着泪,水盈盈的,只一个眼神,便把所有的理都占了。 “我不会缠着你的。” 秋冉以为是对方嫌她哭着烦人,背过身去,双眼在目之所及之处搜索,瞄见了一抹眼熟的白色,像衰败的花瓣,耷拉在床沿边上。 她弓着腰,伸手去够她的白色连衣裙。 白皙的后背因为她的动作,从藏着的被窝里露了出来。 她很瘦,却不是那种狰狞的骨感,肌肤如玉般温润光滑,一对漂亮的蝴蝶骨,脊椎的凹线清秀玲珑,与腰线组成一个婀娜的“川”字。 赏心悦目的艺术品。可惜上面落满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无不佐证昨晚被施加上面的疯狂。 这是他干的? 郁琛的视线落在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痕迹上,深邃的眼眸更幽,在少女看不见的背后,他脸上的冷破了冰,撑着床单的手指悄然抓了一下床单。 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 秋冉的指尖还差一点就能够到裙子,听到突兀的铃声,整个身子被吓得抖了一下。 郁琛瞥见了她吓得猛然握成拳的手,目光停了一秒,才看向铃声的方向。 手机在西装裤的兜子里,裤子正歪歪扭扭地躺在床边的地毯上。郁琛蹙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满意他的裤子以这样邋遢扭曲的方式随意丢弃,还是不满意随意丢弃衣物的自己。 接下电话,是助理打来确认今日行程。 “郁总,中午去祁市的航班,已经帮您办理值机,我10点让司机去西苑接您?” 郁琛眸中的神色很淡,闻言,视线拐到好不容易拿到裙子的秋冉身上。 仿佛得救的女孩还没来得及缓过气,就看见被扯坏的拉链,脸上的表情又一次绷不住,哭唧唧地盯着再也拉不上的链子。 “帮我改签到下午。”郁琛的声音听不出半分不对劲,声调平稳,“你替我办件事。” 他掀开他这方的被子,银灰色床单上一抹殷红抓住了他的视线,那抹颜色静静地渗入到床单的纤维里,像被春雨□□之后,溅落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玫瑰。 他更正他的说法:“两件事。” 秋冉觉得天要塌了。 她的裙子是后腰拉链,拉链坏了,裙子就废了,她没衣服穿着离开,她完了。 就在她羞赧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什么东西落在了床上,拍起一阵小风,挠了一下她的背。 “我的衬衫。”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言简意赅,“你先穿着吧。” 秋冉心头涌起无数情绪。 昨晚,她送醉酒的他回家,趁机偷亲了他。 他被趁人之危,他不生气吗? 还是,在第二天醒来,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件事,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细细想来,昨晚虽然是她偷亲在先,但对方回应了更热烈的吻,甚至演变成上床。 她开了个头,却没把控结尾,如今这状况,不知道算不算超额点满成就? “房间有浴室,浴柜里有干净的毛巾。”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味道,是原始欲望残留后的气息,与男人淡漠的声线丝毫不匹配。 秋冉敛着视线,沉默。 “哒。”卧室的门被关上,郁琛把房间留给了她。 室内寂静,秋冉这才转过身来,盯着关紧的门好几秒种,笃定对方不会进来之后,慢吞吞起床,去找不知道被甩到哪里的小衣服。 然后,她看见了床单上红色的血迹,目光微微顿住。 葱白纤秀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血液已经干涸,永远留在了昨晚。 她不后悔。 好不容易找齐了小衣服,然后才拿起郁琛刚才留在床上的衬衫。 烟灰色的长袖丝质衬衫,刚从衣柜里被取下来,冰凉的质感,带着淡淡的雪松冷香,是郁琛身上的味道。M.XIapE.COm